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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九最】red faction 【六】

16

九千胜将一头白发挽起,用红色的头带一圈一圈地缠好。而后从床下拿出尘封已久的双刀,双刀出鞘,幽冷的寒光划过犀利的眉目,九千胜取一块棉质的白布,一点一点地将那双刀擦拭干净。

一个回眸,对镜而视,九千胜一时恍惚,他好像回到从前。

从前,九千胜不叫做九千胜,叫做绮罗生,他的兄弟们喜欢喊他江山快手绮罗生。绮罗生喜欢用刀,他的刀亦是用得很好,江山图一快,人,不见血,刀,不收锋。

双刃破空,何见赤月。

那个时候的绮罗生,认为他的兄弟就是全部,他信着他的兄弟,恨着他们的恨,爱着他们的爱,直到有人背叛了他。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人心,而且还是你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心,其中滋味当真是恐惧。

被背叛的那夜,绮罗生握着双刀从街头杀到街尾,一身腥红恰如传说的艳鬼临世。无辜的人死于他的艳刀之下,他的信念在那一夜荡然无存。从那之后便没有江山快手,也没有绮罗生,有的只是九千胜。

策梦侯再见绮罗生的时候,绮罗生已经改名变成了九千胜,而策梦侯居然成为了一个医生。

策梦侯看着一身警服的九千胜说:“你居然成了警察,我觉得有些讽刺。”

九千胜笑着说:“是的,我也觉得有些讽刺。”

策梦侯又说:“你这算是赎罪么?”

九千胜说:“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活着而已。”

策梦侯说:“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九千胜说:“活着啊。”

活着,不过也就是活着而已。鲜血已经染满了双手,双足已经踏上修罗,纵是想回首,却也是不可能了。前路漫漫,而后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做最光阴。很平常的一个人,但九千胜却想跟他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九千胜吻着最光阴的额头如是说道。

而最光阴吻着九千胜的唇,说:“我也是。”

17

合刀,九千胜笑着看着自己的刀,刀鞘上繁复的花纹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冷的光芒,正如九千胜此时的杀意,九千胜说:“我从来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还会用上你。”

此行只有九千胜一人,无需枪,只需刀。

刀快风止,没有枪的嘈杂 没有呛鼻的硝烟,寂静而又锐利,用来单独行动最是好的。到了仓库,双刀出,刀锋过,守在门口的歹徒就无声地倒了下去。九千胜的掌心在冒汗,他的心跳得很快,熟悉的气味,久违的感觉,九千胜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兴奋。

来不及出枪,来不及瞄准,来不及呼救,刀锋舔血,只见满目赤红。

几乎是无声无息的,九千胜按照地图所示到了仓库的地下室,可是里面没有最光阴。蹲下,九千胜摸了一下地面,有一块地面很是干净,想来原来有人躺过的。

“转移地方了么?”九千胜不自觉地低声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人声传入九千胜的耳朵里,他说:“有人入侵,守在门外的弟兄死了。”

九千胜皱了眉头:“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最光阴。”

脚步声由远至近,九千胜抬头,看见地下室的顶上有纵横交错的水管,微微一笑,跃身跳上水管,隐藏了身形。地下室的门被打开,有人声传来,说:“没有到地下室,我们再找找,对了,把抓住的那个小子换个地方,搞不好来的人就是来救他的。”

九千胜蹙眉。

这时又有人问:“万一真是来救他的要怎么办?”

一时沉寂,而后有人凶神恶煞地迸出了一个字:“杀!”

九千胜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他想他要赶紧找到最光阴,越快越好。

待那些人离去,九千胜用刀撬开了一个通风口,从通风口入内,他一边想着城主给他的地形图一边将每个通风口察看一番,希望能透过那细密的铁网看到最光阴。

忽然,九千胜听见一个异常高扬的声音,那个声音透着愉悦:“最光阴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九千胜心一紧,顺着声音的方向匍匐前进,而后,他看见了最光阴。

最光阴被绑在架子上,半垂着脑袋,在昏暗的灯光下,九千胜看见最光阴的脸上有淤青,显然是被人狠狠打过了。

一时欢喜一时伤。

喜的是见到了最光阴,伤心的是最光阴看起来不是很好。

九千胜不是没有想过最光阴受伤的情景,但无论事前他是如何想象这情景,在他见到最光阴的那瞬间,九千胜的心中还是痛。

果然,还是见不得他一点不好。

黑色的人影背对着九千胜,九千胜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是觉得这个影子有些眼熟。那人拿着一把枪抵着最光阴的脑袋,他声音高亢,他说:“最光阴,你知道我多么恨你么?每次我看着你跟我的九千胜大人并肩而行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那人说着,猛然伸手卡住了最光阴的脖子,一点一点慢慢地收缩着,最光阴因为呼吸不上气而蹙了眉宇,苍白的脸泛出异样的红晕,很痛苦的模样,但他却不发一声,最光阴在强忍。九千胜攥紧了掌心,他想出去救下最光阴,但是不行,那枪抵在最光阴的太阳穴上,万一走火,最光阴会当场丧命的。

就在最光阴几乎断气的时候,那人又慢慢松开了手。

漆黑的枪管顺着脸庞滑到最光阴的颈子而后滑到了胸口,用枪口慢慢勾开了拉链,警服下露出了带着吻痕的锁骨,那是九千胜前天留下的,此时那浅淡的红还没有消去,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暧昧。

低头,狠狠咬住,最光阴闷哼了一声,却又咬住了牙根,轻颤的眼帘表明了最光阴此时的痛苦。

九千胜看了,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发声音,疼。

抬首,锁骨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那个人用指尖反复抚摸着那伤口,幽幽地说:“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最光阴撇过去,不去理睬眼前的人,那人见最光阴不理他,也不气恼,轻轻笑了两声,而后将手伸入警服的深处,摩挲着最光阴的侧腰,而后大力一捏,又引得最光阴一阵战栗。

他低低说道:“他还摸过你的哪里?我好想让九千胜大人像对你这样对我,我是真的恨你,恨你入骨,为什么九千胜大人会跟你在一起?”

最光阴不答,所以那个人便继续了下去,他说:“嘻嘻,我知道了,是因为你救过九千胜大人,所以九千胜大人才会跟你在一起的。”

最光阴的眼微微睁开,金色的眼直直对着那人的眼,那人见最光阴睁开了眼,更是兴奋,他说:“难道不是么,如果是我救了九千胜大人,那他应该跟我在一起,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你纠缠着他,如果我把你杀了,九千胜大人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吧。”

记忆的闸门轰然开启,九千胜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叫做暴雨心奴,当年是他的学生,他说他喜欢九千胜,九千胜笑着拒绝,可是暴雨心奴却不肯善罢甘休,他纠缠着九千胜,最后终是出了事情。

他伤了一个学生,平日跟九千胜还算是亲近的学生,那个学生被暴雨心奴掳走,折磨了三日,而后整个人便疯疯癫癫的了。为此暴雨心奴进入监狱,从那以后九千胜就没有见过他了。

九千胜几乎都要忘记暴雨心奴了。

最光阴!

九千胜几欲冲出去,他还记得那个学生被暴雨用滚烫的铁丝贯穿手掌的样子,九千胜不知道暴雨心奴会对最光阴做些什么,他不敢去想。

“可是,他说过,他喜欢我,他说过他会跟我在一起。”最光阴终是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透着疲惫,他的眼带着执着,让隐在通风口的九千胜一愣。

那是他们相互告白的话语。

“最光阴我喜欢你,喜欢到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我也是,我喜欢九千胜,喜欢到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们在绿叶成荫的长廊上拉着手走过一步又一步,那个时候,九千胜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天长地久,那个时候他想,如果能这样走一辈子就好了。

“他说过,如果他不喜欢我的话,他会告诉我的,可是他现在没有告诉我,所以他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他。”最光阴认真地说着。

九千胜只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搁在一堆柔软的羽毛上,酸楚而又温暖。

“你!”暴雨心奴气急,他举起手枪,一下,枪托狠狠地撞上了最光阴的头,鲜血从额上流出,糊了淡薄的眼,再一下,枪托打在了最光阴的耳侧,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最光阴不是不知道不能刺激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不知怎的,他就是忍不住要说。

他想说,九千胜大人是喜欢我的。

你喜欢我,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最光阴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想这次他会死吧,他模模糊糊地看见暴雨心奴再次举起了枪托,黑黢黢的枪管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阖眼,最光阴准备承受下一次的重击。只是下一次的重击没有来到,一声闷响之后,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抬眼,金色的瞳孔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九千胜一刀刺入暴雨心奴的心口,一刀刺入暴雨心奴的咽喉。

无声无息,鲜血流了一地,九千胜笑得温柔,他说:“我来迟了。”

迟与不迟皆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

18

透过挂在眼睫上的血,最光阴看着九千胜的脸,一时恍如隔世,似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九千胜,他看了看四周,问:“就你一个人?”

“嗯。”九千胜应着,用长刀割开捆着最光阴的绳索,绳索捆得很结实,已然在最光阴的手腕上勒出了血痕,深色的血迹此时看起来黑乎乎的,让九千胜不忍去看。

“你为什么不带人来,太危险了。”最光阴不满说道。

“人太多,会打草惊蛇,我怕还没等我来,他们就把你带走了,这样我就见不到你了。”九千胜笑吟吟地说着,绳索刚落地,最光阴刚想行走,却觉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在九千胜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最光阴将下巴搁在九千胜的肩上,熟悉的气味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说:“这样也不行,太危险。”

“是有点危险。”九千胜笑笑,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最光阴凌乱的发丝,他说,“你还能走么?”

最光阴起身,他说:“可以。”

九千胜很诚恳地说:“不要勉强,我可以背你也可以抱你,你选一个。”

最光阴瞥了一眼笑得无辜的九千胜,很是认真地说:“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哦。”九千胜似是可惜地应了一声。

最光阴转身跳上出风口,他被关了一日,整个人都有些虚浮,第一下没有跳上去,落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好在九千胜及时扶住了他,九千胜笑着问:“你到底行不行啊?”

最光阴的耳根有点红,他不服输地说道:“我行的!”

第二次,最光阴跳上了出风口,不过是在九千胜的帮助下。入了风道,两个人匍匐前进,此时歹徒似是发现了最光阴逃了,他们吵成一片,人声嘈杂,应该是在寻找着他们。

九千胜说:“他们可能会知道我们在通风道里,所以我们要尽快出去。”

最光阴说:“是。”

很快的,有人向风道里面射击,强大的火力让他们不能继续前行。

九千胜说:“我们换条路。”

最光阴问:“换条路之后,我们还能出去么?”

九千胜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地方已经这么热闹了,巡警待会就会来了,他们来了就会呼叫救援,这样我们的人就可以来了,我们只要撑到这里就好。”

最光阴说:“原来你有救援,可是为什么不同时行动,这样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九千胜说:“是为了给该看的人看。”

为了给那个还在警察局的人看见,不能让他知道九千胜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九千胜和最光阴换了一条道,果然,随着前进,枪声越来越小,很快便听不太清楚了。再前进一阵子,最光阴停了下来,在他后面的九千胜问:“你怎么了?”

最光阴说:“疼。”

“疼?”九千胜长眉一挑,心中一紧,他慌忙问,“你哪里疼?”

“我觉得我哪里都疼,头还有点晕。”最光阴的声音似是被疼痛影响了,带着些飘忽不定。

九千胜说:“你再撑撑,还有一小段路,等到地下室就好了。”

“地下室?”最光阴的声音带着一些不情不愿,九千胜一听便知道了,他知道最光阴不愿意去地下室,那个地方又冷又暗,像极了那个逼仄的角落。

九千胜放低了声音,在黑暗中给人以安稳的感觉,他说:“没事,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

最光阴说:“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光阴呼吸的声音逐渐加重,九千胜听了,不由问了一句:“疼得很厉害吗?”

最光阴说:“没有,只是有点疼。”

到了地下室,最光阴先下去了,然后是九千胜。

想是最光阴疼得紧,跳到地上之后就靠着墙边缩了起来,九千胜看了心底难过,便也不管最光阴愿意不愿意,直接将人抱起,而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九千胜觉得最光阴的体温有点不对劲,他迟疑了下,将手放在最光阴额上,细密的汗珠,滚烫的热度。

九千胜说:“我们在这里呆得无聊,不如说点什么吧?”

最光阴迷迷糊糊地说:“好。”

九千胜说:“那天是怎么回事?遇到的敌人很厉害么?”

最光阴说:“也不是,只是我在跟那个变态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只觉眼一花,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最光阴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说:“我们那组人呢?不会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吧。”

九千胜一愣,他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最光阴一脸不信地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种事情你比谁都在乎,比谁都清楚。”

九千胜听了,不语,只是把最光阴抱得紧了点,于是最光阴便什么都知道了。无言的沉默,夹杂着沉痛的伤心,半晌,最光阴开口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发病的原因?这跟我发病的情况很像,要是我不发病……”

最光阴说得艰难,九千胜却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打断了最光阴的话,说:“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你一般发病的时候都是夜深人静,寒冷潮湿,相对而言比较安静的情况。这次这么热闹,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你病发,倒是有点像被人下了药。”

最光阴说:“那个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我怎么不知道?”

九千胜说:“哪个人?”

最光阴说:“就是打我的那个人。”

九千胜说:“暴雨心奴?”

最光阴反问:“你认识他?”

九千胜长叹一声:“以前认识的。”

最光阴“噢”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九千胜笑着问:“你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么?”

最光阴听了,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说:“不想知道。”

最光阴忽而想到那个叫做暴雨心奴的人还在自己的身上咬了一口,蹙眉,很糟糕的回忆,最光阴第一次希望自己能赶紧发病,好让他把这糟糕的记忆给忘记。

九千胜看着最光阴不悦的表情,心中暗笑,他故意说:“你不想知道那个人跟我有什么过节么?”

最光阴抬头,琥珀色的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明白,最光阴说:“你想叫我知道就说给我听。”

九千胜哑然,半晌,他笑着吻吻最光阴的额头,他说:“我懒得说太多,不过记住,这个人很危险,尤其是对你而言,下次见到他躲远点。”

最光阴听了,闷闷道了一句:“我又不是打不过,要不是他下了药,说不定他现在就被我打得不成人形了。”

九千胜知道最光阴的性子,他说:“是,是,是,不过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要是他不下药的话一定打不过你。”

最光阴还想说什么,口一张就开始咳嗽了起来,他抓着九千胜的衣服,闷着,也不敢太大声。九千胜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顺着最光阴的背,好让他呼吸些。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九千胜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一抹最光阴的唇,粘稠的触感,九千胜难过地喊了一声:“最光阴。”

最光阴说:“我没事。”

九千胜张口欲言,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而最光阴只是反复说着:“我没事,我没事。”

只是这声音越发的虚弱,渐渐低了下去,九千胜扣着最光阴的手,四目相视,最光阴的眼中尽是不舍与留恋,看得九千胜几欲落泪。九千胜忽而体会到了当初最光阴的感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走向死亡,这种绝望的感觉,是会让人发狂的

吻着最光阴的额,扣着最光阴的手,九千胜说:“再撑一撑,再撑一会就好,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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