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A

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九最】【素雪】

【突然发现这篇文没有发……这文写的早,是一篇无法抢救的文…连一个段落都不能化用,我也是醉了OYL】


这是故事起于那年的冬日。

那日,九千胜与人有事协商,大约是灾民安置之事,便带着最光阴一路北行。结果行至半途,天便黑了,于是二人寻了一处客栈投宿。

二人自是一室,客栈的小二问了两次:“客官确定只要一间么?我们有多余的客房。”

九千胜白扇一展,笑问最光阴,他问:“我们需要两间房么?”

最光阴说:“不用。”

这店小二看了看九千胜,再看了看最光阴,觉得十分好,又觉得十分不好,支支吾吾,半响,才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一间上房。”

小二的重点,自是“一间”那两个字。

九千胜与最光阴入房,这客栈地处微偏,虽说是上房,也不过是整洁一些罢了,倒也不算太好。

二人疲倦,洗漱一番便早早歇息了。

那夜,天下大雪,纷纷扬扬的雪,吹开了窗,扰人好梦。

九千胜起身,关窗,再回床时,却见最光阴已醒,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九千胜言:“下雪了?”

“雪?”最光阴饶有兴趣的从床上来下,赤着脚,也不嫌地凉,跑到窗边,打开了窗,几乎是一瞬间,霜雪满头。

九千胜看最光阴如此,笑着拂去那满头碎雪,他问:“你喜欢?”

最光阴伸手,几片雪花落在掌心,在瞬间融去,他不答反问:“这是雪?”

九千胜说:“是。”

最光阴看着掌心小小的水珠,说:“怎么没了?”

九千胜说:“这雪遇热便会化成水,你掌心温度过高,把它给融了。”

最光阴闻言,盯着掌心的水珠良久,最后又把窗户给关上了。

九千胜问:“怎么关上窗户了?”

最光阴说:“这雪好看,融掉挺可惜的。”

九千胜嗤嗤笑了两声,又把窗户打开,细碎的雪花吹满一室,他道:“那你看着就好。”

最光阴想了想,觉得九千胜说的甚是,便伏在窗沿上看着漫天的风雪,低眉敛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千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取了一袭狐裘,给最光阴披上。

正欲披衣,最光阴回首,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九千胜,他说:“这雪倒是合适你。”

九千胜微微一笑,将狐裘给最光阴披上,淡淡问了一句:“是么?”

“是”最光阴这么答着,继而转了回去,接着盯着纷纷扰扰的乱雪,眼中温柔,缱绻千万,弄的九千胜倒是不悦起来。

不过这份不悦,也就是半分的,眨眨眼,也就没有了。

九千胜说:“你小心受凉,我先去休息了。”

最光阴问:“你不陪我看雪么?”

九千胜笑笑道:“明天要赶路。”

最光阴听罢,想了想,说:“也是。”

说着,最光阴起身,合了窗户,走到床边,九千胜笑着往里面去了去,说:“你不是喜欢看雪么?”

最光阴去了狐裘,躺在床上,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才道:“是啊,但是我明天要陪你赶路的。”

九千胜眉毛微扬,故意道:“你可以看一夜雪,明天我可以走。”

最光阴听了,半响,扭头转身,也不言语。

九千胜知道最光阴是生了气,心中好笑,却也表现在脸上,只是取了最光阴的手捂着,淡淡道一句:“你的手太冷了,怕是刚才冻着了。”

最光阴还是不说话,只是想把手抽出来,但九千胜哪里肯让他轻易抽出,一拉一扯,九千胜便欺身而上,压住最光阴,还是那么淡淡道一句:

“别闹,明天要赶路。”

最光阴犹自闹着,不肯罢手。

于是九千胜又添了一句:“一起。”

顿时,最光阴安静下来,黑色的夜掩不住眼底的欢喜,但脸上却依旧写满了不高兴。

九千胜又是一笑,将最光阴的手放入怀中,道:“睡觉,明天要赶路。”

“恩。”

那夜,不知怎么的,九千胜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漫天的飞雪,他在雪中长行,不知道从何处来,亦是不知道到何处去。

转首回眸,天地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尽头。

梦醒。

睁眼。

只见最光阴拉着他的手说:“不是说要赶路的么?这么晚了,你都不起来。”

九千胜一时失神,他沉浸在那个梦中,不能自拔。

直到最光阴的眼神变为一种焦虑时,九千胜才缓过神来,笑着从床上爬起来,似是安慰最光阴,温言道一句:“我马上就起。”

拉着九千胜的手紧了又紧,而后又轻轻放开,最光阴说:“好。”

退了房,二人继续赶路,终是在午时赶到了目的地。

北山山脚下的一个山庄,山庄不大,倒也精致,尤其是那一树一树的冰挂,晶莹剔透的,风一起,整树冰挂相撞,叮叮咚咚的,甚是悦耳。

最光阴眨眨眼,九千胜便言:“听说北山有河,河边皆是如此,若此间事了,我陪你去看。”

最光阴颔首,道一字:“好。”

 

山庄的主人好客,见了九千胜与最光阴到来,自是欢喜,而后又不免先寒暄一番,最后上了茶果,边吃变聊。

最光阴开始时还算神色淡然,一个时辰之后,他的眼神就不住往北上上飘去。

北山山顶,终年积雪。

最光阴是没有见过雪的,时间城只有大片大片的云,连绵不绝,看得见却是碰不到的白云。

九千胜似是看穿了最光阴的心思,他说:“你要是想去北山就先去吧。”

最光阴眨眨眼。

九千胜又道:“我待会就去找你。”

最光阴犹豫片刻,终是颔首,他本就不喜欢这些个寒暄,现在能避开自是甚好,可惜九千胜不能跟自己一起去。

这是最光阴犹豫的原因。

最光阴离去,山庄主人没说什么,只是慢慢剥了一颗果子,沉思了片刻,笑吟吟的道了一句:“此人与九千胜大人关系甚好。”

九千胜啜了香茗,笑而不语。

山庄主人见九千胜不言,将果子放入口中,又缓缓道了一句:“我知道九千胜大人为人宽厚,故好友甚多,但是这么好的,倒是第一次见。”

九千胜冷眉微扬,搁下茶杯,反问一句:“是么?”

山庄主人嗤嗤笑了一声,道了一句:“是。”

那字虽然说的轻,但是入耳却沉,让九千胜的一时无言,山庄主人见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将话题中心转回了安置灾民的事上。

九千胜的心思有些恍惚了。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与最光阴的初见。

那年十八少年笑。

九千胜记得那一日,十八岁的最光阴,手里拿着毛茸茸的白毛尾,白毛尾一摆一荡,最光阴向他走来,他一脸认真的说:“我们相杀吧。”

那时,九千胜浅笑,他说:“相杀要有爱才精彩。”

笑意在不经意之间蔓上了嘴角,浅浅薄薄的,九千胜漫不经心转动手中的白瓷杯,想着自己的心事,直至庄主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抱歉。”九千胜如此说道。

庄主笑而摇首,他说:“无事,想来谈论了半天,九千胜大人也觉得疲倦了吧。”

九千胜向外一望,天色已然半黑,他心思一转,又问了一句:“我那朋友呢?”

庄主说:“还没回来。”

九千胜闻言,心中一凛,庄主却安慰道:“想来无事,大约是北山太大,走的远了,一时没赶得回来而已。”

“也是。”九千胜说道这里一顿,又道:“我要上山找我的好友。”

庄主问:“需要我派人陪同九千胜大人一起找么?”

九千胜道:“不需要,想来他是一时找不到路,应是无大碍,不劳庄主费心了。”

庄主思虑片刻,他道:“也是,不过北山今夜怕是有风雪,九千胜大人上山之时,还是多带两件披风比较好。”

说罢,朱袖微浮,百华流转,而后便有人将披风端上。

九千胜也不欲拒绝,取了披风便离去了。

 

 

北山不算什么险峻的山,也没有什么秀丽的风景,不过地处北方,又没有人好好起名,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叫它做北山了。

杳杳山道,皑皑白雪。

九千胜不急,却又很着急。

他并不担心最光阴会出事,但是却不习惯这种一个人的感觉,一抬眼,见不到那对金色眸子的感觉,不算是太好。

九千胜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了一下。

而后他又想到这个习惯,以后怕是改不了了,不想改,不愿改。

又是一声苦笑,但舌根却有点甜,有人相伴的感觉,真是好,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

九千胜走了一截子雪路之后,忽而发现了一串脚印,这串脚印偏离的原有的雪道,向树林的深处延伸了去。

展扇,又阖。

九千胜想:“真是的,好好路不走,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做什么?”

不过这样想也是没有用的,人还是要找的。

于是,九千胜顺着那串脚印也走偏了道。

树枝繁密,刮花了九千胜的白衣,不过他也不在意,偶尔的,看见树枝挂着几缕布条,取下,端详一阵,再走一段,又发现折断的树枝,再走一段,发现徘徊的脚印,九千胜抬头,看看,再算算方向,不住笑道:“叫你跑偏路,这下迷路了吧?”

九千胜知道,最光阴的方向感不算太好,他不懂看日算向,这路要是记不住,还真会迷路。

“这要怎么办呢?”九千胜用扇子敲敲脑袋,想了想,莞尔一笑,道:“罢,慢慢找,反正总是能找的到的。”

此时已是暮日西下,明月未出之时,天上边的星辰也是半明半暗的。

九千胜觉得,怕是真如庄主所言,这夜是要下大雪了。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天下大雪,而后风起,温和的雪变得狂乱起来,弄得九千胜的视线一片模糊,九千胜眯着眼,望着遥遥无期的雪路,而后回望,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一叹。

九千胜低眼,想看清雪路上的脚印,无奈这暴雪来的猛烈,将雪路上的脚印全部隐了去。

又是一叹。

九千胜忽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找不到最光阴了。

就当他站在这茫茫白雪之中出神之际,忽而听到有人在唤他,低低的一声,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带着淡淡的狂喜。

“九千胜大人。”

九千胜回首,只见最光阴就站在不远之处,满头白雪。

阖眼,再睁。

一颗心就这么定定的沉了下去,九千胜笑道:“是我。”

最光阴一边靠近九千胜,一边问:“你怎么也上山来了?”

“找你啊。”

最光阴脸色微变,似是不太好意思,他头微撇,道:“我迷路。”九千胜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只是将拿着的披风给最光阴披上。

那披风是银丝织的,上面绣了团云的图案,倒也适合最光阴。

九千胜替最光阴系上披风之后,只觉庄主好眼光,又在想带回要是回去的话,向庄主讨了这一件披风吧。

最光阴看了看九千胜,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老是看着我?”

九千胜微微一笑,道:“因为你好看啊。”

最光阴神色微窘,他说:“我又不冷,这外套还是你披着吧。”

最光阴说着,便解开披风,却被九千胜止住,九千胜拉着最光阴的手,手微凉,九千胜不住皱了眉头,但脸上却依旧笑的温文尔雅,他说:“我就是喜欢你看穿这件衣服。”

于是,最光阴便停了手,由着九千胜拉着他。

最光阴问九千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九千胜说:“雪这么大,下山多有不便,我们干脆找个地方,一起赏雪,可好?”

最光阴颔首,道:“好。”

其实在这种暴雪天,无论是赏雪还是找个可容身的地方都不算是太好的选择,但是毕竟是有人陪着,所以这个不太好的选择变成了一个不错的选着。

两个找了许久,倒还真是找了个可容身的山洞。

只是那山洞浅而小,只能容下二人落脚,多一人都不行。

九千胜提着他的雪羽双刀,砍了一堆枯枝回来,最光阴拿着火引子点了火。

二人并排坐着,一簇篝火,漫天白雪。

九千胜从怀里拿出酒壶,最光阴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起来,最光阴想到了什么,九千胜岂会不懂,他笑着将酒递给了最光阴,他说:“这只是寻常的酒,喝了无事,只是暖暖身子。”

最光阴不接,反问一句:“真的?”

“真的。”

“我不信。”

九千胜见最光阴说的坚决,便将酒收了回来,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反正你不喝我也是要喝的。”

不知是不是篝火的缘故,九千胜觉得最光阴的脸红的有些过分,

他将手覆在最光阴的额头上,道:“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染了风寒。”

“没有。”最光阴将头撇去,让九千胜落了一个空。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九千胜不弃不馁,接着伸手。

最光阴微微向后,他道:“我才没有脸红。”

他这么向后一仰,失了平衡,而后整个身子都向后倾了过去,眼看就要撞到石壁上了。

揽腰,入怀,而后一个转身。

九千胜说:“你小心点。”

太近的距离。

最光阴伏在九千胜的身上,九千胜说话时的热息喷在脸上,痒痒的。

抬头。

又被九千胜按了下来,他说:“这个石洞太小,别乱动。”

最光阴应了一声,安稳的将头搁在九千胜的怀里,白色的领子毛茸茸的,最光阴不住蹭了蹭,而后他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心跳的声音。

杂而乱。

不似习武之人。

只是不知这声音是谁的,是自己还是九千胜的,最光阴一时分不出来。

见最光阴安稳,九千胜笑而摇首,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最光阴的发梢。

烈火灼烧着干枯的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细而碎。

不知什么时候,雪开始变小了,月色渐明,落了一地,满地莹白。

九千胜伸手推推最光阴,本欲叫他看月,但见最光阴慢悠悠从他怀里爬起来。

脸酡红,眼朦胧,不知是睡的还是捂得。

最光阴问:“怎么了?”

九千胜说:“本来是想叫你看月的,不过你既然睡了,那就继续睡吧。”

最光阴迷糊了一阵,才说:“我想跟你一起赏月。”

“好。”九千胜应了一声,而后一顿,又道:“不过,你先从我身上爬起来。”

最光阴听了,急急从九千胜爬起来。

最光阴爬的急,还没等九千胜说出“小心”,头就撞到了石壁上。

“痛。”最光阴揉着脑袋,爬起,坐到一边。

九千胜亦是爬起,笑着替最光阴拂去头上的灰尘。

坐定,九千胜看篝火弱了下来,遂又添了几条枯枝。

肩靠着肩,自是耳鬓厮磨。

九千胜一手拿着枝条,一手指着天边的星,他说:“你知道那颗红色的星是什么星么?”

“不知。”

“那颗星叫食子星,你要听食子星的故事么?”

“恩。”

于是,九千胜拨弄着篝火,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

说着说着,一个转眼,九千胜看着最光阴支着下巴,定定的看着他。

九千胜笑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最光阴却道:“你讲故事的模样真是好看。”

九千胜咳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要接什么,偏偏最光阴又接了一句,还说的颇为认真:“我说的是真话。”

“是,是,是,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九千胜突然觉得自己不好了起来,他总觉得最光阴的这些话跟自己学的。

怎么好的不学,居然学这些。

九千胜心里这么想,但脸上依旧笑着,他还是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那夜,他们睡的晚,由于山洞太小,最光阴就枕在九千胜的腿上,打了个哈气,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九千胜看着最光阴沉睡的面庞,拉过手,紧了又紧,安心,而后阖眼,睡去。

九千胜又做梦了,梦里有人,似是在他耳边说:“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

开始的时候,九千胜没有想太多。

只是这声音不停在重复着,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不疾不徐,不带任何情感的说了一次又一次。

有些话,是不能说多的,因为说的太多,会有人相信的。

九千胜就是那个相信的,他从梦中惊醒,背后一身冷汗。

低眼,只见最光阴睡在那里,蹦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悠悠的转了下来。

他这一动,最光阴也就醒了,他问九千胜:“怎么了?”

九千胜想了想,说:“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不好的梦。”

最光阴见九千胜不往下说,也便不追问了。

此时天色已然明亮,最光阴从山洞里走出,长长了伸了一个懒腰,说:“天亮了。”

“恩。”九千胜应了一声,亦是走出,他说:“我们下山吧。”

“好。”

九千胜的心情很不好,这是最光阴的感觉,他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只能跟在九千胜后面。

走到半路,最光阴终是耐不住了,他扯着九千胜的袖子,说:“你在不高兴。”

九千胜说:“没有。”

“就是有。”

最光阴说的执着,清澈见底眼对着九千胜的眼,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九千胜自是不会对最光阴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对我说,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

太不好了。

九千胜忽而想到少年曾问过自己:“你是我的劫么?”

相遇便是劫,而后无论对错,终是不可挽回,一错再错,所以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

九千胜顿时心慌了起来,他依旧笑着,笑着掩去自己心慌,他说:“我在想,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回时间城,我该怎么办?”

最光阴理所应当的回答:“自是带你回去。”

“回去?”

最光阴颔首:“要是我回去,我一定回带你回去,你跟我总是要在一起的。”

最光阴说的笃定,不容有它。

九千胜轻笑,白扇展,云卷云舒,他说:“好。”

我们总是会在一起的。

在茫茫白雪之中,我找到了你,而后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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