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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绮最】旅途

我已经不知道哪些文放过哪些文没有放过了……就这样吧2333


“我相信许多人事是刻在心间,而非存在脑海,只要心跳声依然,听到熟悉的心奏,自然能想起那不愿忘的记忆。”

“哈,就是有太多不愿忘的记忆放在心间,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的空白,每每追着一种仿佛的影,却总是看不清真貌。”

 

“白衣沽酒绮罗生斩杀东皇戚太祖于不归路,东皇戚太祖乃七修之创始者,白衣沽酒绮罗生弱冠之年入七修,拜东皇为师,继承其刀法之派流。此役过后,白衣沽酒越其祖,双刀之下,无人不服,堪称天下第一。但欺师灭祖,罪无可恕,世人唾之,故,白衣沽酒绮罗生便消匿于江湖,从此再无消息。”

酒楼中的说书先生摇头晃脑说着江湖轶事,一堆人坐在四周,磕着瓜子,吃着点心,听得颇为有趣。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坐在酒楼朱红栏杆边的北狗不悦道。

“哦?这哪里是胡说的?”绮罗生挑眉,目带笑意,取了一盏香茶,细细喝了下去。茶水香雅,初时微苦,入喉甘醇。茶,是好茶,只不过到底是没有酒好,绮罗生想到这里便唤了小二要了一壶酒。

北狗言:“你之刀法不及吾,我自是不服。”

绮罗生笑道:“说书先生所言,大多是假的,你无须上心,你的刀法自是比我好的。”

北狗见绮罗生说他的刀法不如自己,便不再计较那说书先生所言,只是又问绮罗生:“你这刀法真是跟东皇那老头学的么?他的刀法重其式少其意,无怪乎你打不过我。”

绮罗生听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取了小二拿上来的酒,抿了一口,酒不错,可惜不如玉阳江畔那家的酒好。

北狗又言:“上次我与你一战,发现你之刀法已然跟原来不太一样了,洒脱恣意了许多,此乃甚好,你与我,要不要再打一场?”

绮罗生闻言,拿着酒壶的手一滞,想了想,又想了想,再看看北狗兴致勃勃的神情,慢吞吞的道了一句:“我重伤未愈,比武不能尽全力,想来你也未必能尽兴。”

北狗撇过头,觉得绮罗生所言有理,绮罗生斩杀东皇于不归路,负伤颇重,虽休息了几日,但到底是不能全力比武的,这样不如不比。北狗本想说这次作罢,待来日可再比武,可一转念又想到这次绮罗生回时间城接替自己的职责之后,他们二人便难以再见,如此一来,此言便是空话,不如不说。

北狗想到这里,倒也不多说,只是取了一块梅花酥吃了,那梅花酥甜腻,差点将北狗生生噎死。绮罗生看了,笑着将香茶递给北狗,北狗摆着手,示意不要,取了一杯白水饮下,这才是好了许多。

那边,说书先生已然从不归路之战说到了雨钟三千楼,说到被江山快手斩去的八百无辜人命。

北狗又不住叹言:“这也是胡说的吧?现在的人怎都爱这般胡说了。”

绮罗生看了一眼北狗,亦是取了一块梅花酥,慢慢吃了下去。这梅花酥真是腻人,想是油脂放多了,绮罗生这样想着,道了一句:“是真的。”

北狗却说:“我不信。”

绮罗生笑问北狗:“为何不信?”

北狗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将那梅花酥艰难咽了下去,绮罗生又喝了一口酒,决定再也不吃这梅花酥一口了,他意有所指,道:“你我相识不久。”

似是置若恍闻,北狗说:“但你不是那样的人。”

绮罗生忽而觉得舌根有些苦,苦后却是有些甜,一丝一丝的,在喉中层层绽开,被人无条件的信任是一件开心的事,绮罗生笑笑,淡淡说道:“这个故事只说了一半,但有些,确实是真的。”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北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快活。

北狗等着绮罗生的下文,但绮罗生却是不肯再言,北狗见绮罗生不说,也不多问,只是捏起了一块绿豆糕吃了下去。绮罗生看着吃着甜点的北狗,不住问了一句:“你喜欢吃这些小东西?”

北狗说:“挺好吃的。”

绮罗生闻言,展扇遮面,北狗见了,语中带了些许怒意,他问:“你在笑什么?”

绮罗生似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他说:“这说书先生说,你当年一刀劈断天周山龙脉,震惊北武林,这是真还是假?”

北狗一愣,一时脑中思绪万千,但是却又理不出个头绪,他半晌才道:“我记不得了。”

绮罗生沉默,他面上依旧笑着,却觉得此言不应出口。北狗低头,手里还捏着那半块未吃完的绿豆糕,怔忡地盯着地板,看得绮罗生心里凭空生了几分难过。他知是北狗又在回想失落的过去,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是想不起来了的。

绮罗生轻叹,转头,叫店小二再上一盘牡丹饼,而后对北狗言:“听说,这家牡丹饼的味道不错,不如我们尝尝?”

北狗回神,将手中的半个绿豆糕吃下,说:“好。”

那牡丹饼的味道确实不错,香软可口,花香怡人,甜而不腻。不过北狗显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品尝甜点,一口咬下,半天都未咽下,颇有几分牛嚼牡丹的意味。绮罗生轻叹,低低唤了一声:“北狗。”

“嗯?”北狗转头,恰对着绮罗生的眼,他对他说,“吾只记得吾在漂血孤岛斩妖千万,别的也就记不得了。”

绮罗生笑道:“想不起来就不用去想了,我也就是顺口一问。”

北狗点点头,又去听说书先生说书。听了半刻,北狗终是听不下去了,这些个故事虽然他不是全然知晓,但也不是全然不知,这说书先生东拉西扯,添油加醋,硬是将每个人都说得暗藏诡计,各怀鬼胎,跟他认识差远了,于是北狗对绮罗生道:“我不想听了,都是胡说八道的。”

绮罗生笑着喝了一口酒,道:“不过是说书而已,无须在意。”

北狗说:“有这么多人听这说书的胡说,真是不爽快,待我上去教训那说书的。”

北狗说着,竟是要上前去,好在绮罗生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北狗,他说:“这些人也未必信他说的。”

北狗一时不解,他问绮罗生:“既然未必信,那为何又要听。”

“不过是消磨时间。”绮罗生说到这里一顿,而后又言:“人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喜欢听着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所以在酒肆中,听故事与说故事的人都颇多。不过可惜的是,人喝酒之后,会胡说,会犯迷糊,因而这些故事大多也都是假的,听的人也大多不过心,不过也不必过心。”

北狗想反驳,却又觉得绮罗生说得很有理,想了半天,只能道:“好好好,你说的总是有理的,我说不过你。”

说完,北狗竟是生起了闷气,把头转向一边,不再搭理绮罗生。绮罗生拿出玉扇,敲敲头,无奈笑道:“哎呀呀,你既然不想听,那我们就走吧,这里的甜点我们也吃了不少。”

北狗不吭声。

绮罗生又笑着说:“你若是不走,那小蜜桃,我们先离去吧。”

说完,绮罗生起身,带着一边啃着鸡腿的小蜜桃离去,北狗犹自坐在那里,依旧是一副生了气的模样,半分不服软。下了酒楼,绮罗生回头一望,不见北狗,展扇,轻然一笑,又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一只手狠狠搭在绮罗生的肩头,有些痛,但又不是很痛,绮罗生笑而回首,不出意料,只见北狗气鼓鼓道:“绮罗生,你居然不等我!”

绮罗生仰头望天,暮阳半落,星子渐出,不由笑道:“天色已晚,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找一家客栈,投宿一晚?”

北狗说:“当然是投宿一晚了,白天合该赶路,晚上合该睡觉。”

绮罗生说:“好,那我们先找一家客栈投宿吧。”

 

绮罗生与北狗此次回时间城是为了交替照护时间树的任务,时间光使饮岁言,需要带回最光阴才可交替任务。绮罗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他总觉得饮岁在念最光阴这三个字的时候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最光阴是北狗的另一个名字,这是光使饮岁说与他的,只是为什么会如此,其中曲折,绮罗生却是不知了。北狗这一路行得慢悠悠,偶尔还开个岔,比如跑到酒楼茶肆这些地方,一晃就晃个一天半日的。绮罗生想起北狗上次与他回去的模样,猜得出北狗是不愿回去的,只是北狗不说,绮罗生也就不点破。何况,此间无事,一路游山玩水,倒也惬意,如此,绮罗生就更不愿说破北狗那点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天色渐暗,明月起,繁星现,绮罗生与北狗投宿于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不巧的是这家客栈只有一间客房。绮罗生本想一间便一间吧,也无什么大事,于是他顺口问了店小二一句:“这客房多少钱一晚?”

店小二曰:“十两。”

绮罗生一愣,而后笑问:“这投宿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贵了?”

店小二干笑两声,道:“这客房一般入住的都是一男一女两位客官的,现在小店全部客房都满了,只剩下了这一间,客官要不将就一下?”

话说到这里,绮罗生便猜得七七八八了,店小二的意思是,这房间本来就不是正经投宿用的房间,但现在这家客栈全满,没有多余的房间,要不付十两银子,要不就没地方住,二选一,选一个就是。绮罗生想了想,觉得付十两银子总比露宿荒郊野外的强,于是,便付了那十两银子。

小二收了银子,自是眉开眼笑,他领着北狗与绮罗生去了二楼正中的客房。绮罗生上楼之时,随意一瞥,只见楼下几个正在吃茶点的人在盯着他们窃窃私语,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意味,似是正在说与他们有关的事情。绮罗生又想了下,忽而后悔入住这家客栈了,早知如此,不如露宿荒野。

绮罗生这样想着,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他这么一叹气,北狗就问他:“你是怎么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是中毒了么?”

绮罗生说:“不是。”

“那是怎么了?”北狗追着绮罗生不依不饶的问道,这种事情绮罗生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绮罗生笑而不言,只是牵起北狗的手,冲楼下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轻然一笑,目含秋水,繁星点点,晃得楼下的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绮罗生看了,玉扇轻展,显是心情大好。

如此,北狗就更加不明了了,他不住唤了一声:“绮罗生。”

绮罗生转头,笑道:“你的手有些凉。”

北狗道:“我一直便是这样。”

北狗说着,将手从绮罗生的手中抽出。绮罗生掌心是热的,至少比北狗自己的热许多,这样的热度让北狗心绪混乱,说不清楚其中滋味。

入房,这客房颇为精致,桌上龙凤红烛两只,床上有绛红石榴花纱的帐子,鸳鸯戏水的红绸被子,加上雕着桃花的红漆桌椅,一切都红艳艳的,北狗看了,问了一句:“这房子倒挺喜庆的,现在的客房都是这样了么?”

绮罗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是。”

店小二对绮罗生道:“客官,就是这间了,需要我点香么?”

店小二这么问,绮罗生便知道那香是做什么的了,他说:“无需。”

小二点点头,一脸谦恭,道:“若是需要,客官可以尽管喊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如此,绮罗生就更加后悔订下这家客房了,可他脸上还是淡淡的,对那小二轻道一声:“好。”

小二退出房间,北狗坐到床上,看了看那床铺,道:“这客栈倒是小气,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给一床被子?”

绮罗生自是知晓这不是店家小气,本就该是一床被子,但其中缘由又不好对北狗直言,只能笑笑的说:“也是,我去找店家再要一床被子。”

于是,绮罗生便又去找小二要了两床被子,那小二颇为奇怪,他问绮罗生:“为什么要两床被子?原来那里便有一床被子,两个人无非再要一床便是,为何要多要两床?”

绮罗生道:“因为他怕冷。”

那小二听了,咧嘴一笑,道:“两个人一床被子,也是很暖和的。”

绮罗生闲闲的看了一眼小二,那小二颇识眼色,收了声,但却犹自不服,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

绮罗生想了想,觉得这小二说的好像颇有道理,两个人一床被子应是比两个人三床被子暖和点的。不过这个想法,绮罗生也就是想了那么一刻,下一刻他就抱着两床被子回了客房。北狗早就裹着一床被子靠着墙边睡了下去,留给绮罗生好大一块地方,像是怕他不够睡一样。小蜜桃见绮罗生抱着两床被子,倒是高兴,它道:“总算还有你想着我的。”

绮罗生轻言:“嘘,这床被子是给老狗的。”

小蜜桃表示,你果然是忘记了我,好累啊,不会再爱了。

绮罗生摸摸小蜜桃的头,道:“你有那么多毛,定是不需要被子的,乖,不闹。”

小蜜桃说:“行,我可以不闹,明天多要一只鸡腿。”

绮罗生说:“好,成交。”

小蜜桃见有鸡腿可以多吃,便安静的卧在地上,睡了过去。绮罗生又给北狗盖上一床被子,轻轻摸了摸北狗的手,还是冷的。绮罗生蹙眉,轻轻一叹,将另一床被子盖到小蜜桃身上,转而拉过北狗的那两床被子,两人合盖两床被子。桌上的烛火一跳一跃,似是在笑,绮罗生轻然一笑,长袖裹风,将桌上的那对红烛灭了,随后两眼一阖,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安好,一觉便至天明,绮罗生醒来的时候,入眼是白绒绒的狗头面具,再一低头,只见北狗又将鼻尖埋在自己胸前的衣缝间,睡得正熟。绮罗生无奈一笑,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绮罗生醒来无事,想从床上起来,但北狗却扯着他的衣襟,这一时倒是不好起了。于是绮罗生便这么躺着,偶尔一个斜眼,见小蜜桃将自个儿粉红色的鼻尖藏在毛尾之下,亦是睡得迷迷糊糊。

“真跟狗儿一样。”绮罗生这样想着,不住笑出了声,他再转回自己胸前,见那毛茸茸的一团,不住伸手顺了一把那银灰色的毛,笑道一声:“好狗儿。”

“嗷呜!”北狗在绮罗生怀里闷闷应了一声,悉悉索索的蹭了蹭绮罗生的衣领,而后又没了声音。绮罗生笑而摇首,由着北狗如此,也不多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待东方从鱼肚而白到晨曦落了满地,北狗才慢悠悠的转醒,绮罗生见北狗醒了,便道一句:“吾饿了。”

北狗抖抖耳朵,说:“饿了便去吃饭。”

绮罗生好脾气道:“可是你这样,我又怎么好去吃饭?”

太近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带着暖洋洋的牡丹香气就这么喷在捂得半红的脸上,熏得北狗心里痒痒的。压压狗头面具,北狗推推绮罗生,转了个身,背对着绮罗生,用不太自在的口吻说道:“你现在要去便去。”

绮罗生笑问北狗:“那你呢?”

北狗反问一句:“我?”

绮罗生拍拍北狗的肩,道:“是啊,你早上要吃什么?”

北狗对吃穿一向不甚讲究,自是没那么多想法,于是便说:“你吃什么我就跟着你吃什么。”

绮罗生道:“那就快点起来,我觉得这家楼下豆腐羹的味道不错。”

北狗闻言,嗅嗅,空气里夹杂着一缕薄远的香味,北狗笑道:“好狗儿,几日不见,鼻子不差。”

绮罗生眉眼弯弯,道一句:“不及你。”

北狗与绮罗生下楼,小蜜桃跟随在其后,它对绮罗生道:“我不要吃豆腐羹,我要吃鸡腿。”

绮罗生说:“早上哪里有鸡腿啊,乖,吃豆腐羹。”

小蜜桃表示,不行,一定要吃鸡腿。

绮罗生表示,如果你早上不要吃豆腐羹那么连带中午的鸡腿也就没有了。小蜜桃看了看笑得和煦的绮罗生,思量了片刻,决定还是听绮罗生的话吧。于是,小蜜桃早上乖乖的吃了一碗豆腐羹,北狗表示看着乖顺的小蜜桃,不住向绮罗生抱怨:“它对我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绮罗生道:“你想多了。”

北狗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低头去吃豆腐羹了。这家店的豆腐羹味道真如绮罗生猜想的那般好吃,北狗吃了两口之后,道:“这豆腐羹倒是好吃。”

绮罗生道:“那是,你以后若得闲,可以到此来吃一碗。”

北狗闻言,猛然抬首,盯着绮罗生的脸看了许久,却是不发一言,绮罗生摸摸自己的脸,问北狗:“我的脸怎么了?”

“没。”北狗又低了头,吃起了豆腐羹来,只是他吃得沉闷,显是不高兴了起来。绮罗生不知北狗为何会如此,只道他脾气古怪,便也不好多问,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绮罗生本以为北狗过一阵子会变回原样,可北狗却一路闷着,不愿多言。也许少言的缘故,他们的行程也快了许多,不过二日,他们便至殊离山下。此时的北狗是有些不太高兴的,而这个不高兴来自于绮罗生即将替他入时间城。

北狗一想到以后再难见到绮罗生便觉得难过起来,顾守时间树是一项枯燥无聊的任务,而北狗舍不得绮罗生去承受这样的苦,北狗是希望绮罗生好的,因为希望他好,所以才不希望他受苦,不希望他受与他自己一般的苦。漫长的岁月一眼望不见尽头,回首也只有一道长长的影子,孤零零的,不知何来,不知何去,这样的滋味真是太难过了。北狗开始迟疑了。

“你……”

北狗终于道出一字,只是他刚道出一字,却又吞了下去。

“何事?”绮罗生抬眼,不解问道。

“无事。”北狗顿了顿,他本不太想说,因为他有他要做的事情,但北狗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毕竟,他是不希望绮罗生不好的,他道:“如果你无意顾守时间树,那吾能允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绮罗生一愣,不过一瞬,便能猜得北狗的心思,他道:“允诺之事便无后悔之理。”

北狗闻言,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不怕么?”

绮罗生反问:“怕什么?”

“怕漫长的时间让人寂寞,怕……”北狗说到这里一顿,他想说很多,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能依稀记得那种绵长无尽的寂寞感,忽而,北狗知晓他一直惧怕的不是寂寞,而是遗忘。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北狗想,大概就是因为遗忘,所以才双手空空,阖眼,又睁眼,北狗又道了一句:“怕漫长的时间让自己遗忘了一切。”

寂寞的感觉,散发着经过漫长岁月而沉淀下的幽冷气息。绮罗生不住难过了起来,他言:“不曾经历,吾无法断言什么,但我相信许多人事是刻在心间,而非存在脑海,只要心跳声依然,听到熟悉的心奏,自然能想起那不愿忘的记忆。”

“哈。”北狗闻言笑道,“就是有太多不愿忘的记忆放在心间,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的空白,每每追着一种仿佛的影,却总是看不清真貌,你看得见吾肩上有什么东西么?”

绮罗生看了看北狗的肩,道:“没有。”

北狗的手在自己的肩上比划着,像是那里真的有什么一样,“但它却是一直很沉重,如果知晓自己背负了什么,是不是负担起来便不会那么重了?”

绮罗生无言以对,因为不曾经历。

北狗见绮罗生不答,只觉好笑,自己为何要跟绮罗生说那么多,他应是不明白的,就如绮罗生自己说的那般,不曾经历。北狗想了许久,终是没想出个前因后果,只能轻而摇首,但不可否认的,将这般言语说出于口北狗心中又觉轻松不少。北狗看着绮罗生的脸,那脸上尽是欲说还休的神色,心中更是好笑,不住道一声:“走吧,你错过反悔的机会了。”

绮罗生轻轻一叹,他的言语在岁月的面前是渺小的,这千百年累积的伤心又怎是两言三语就能说明白的?所以北狗的寂寞是绮罗生无法能道破的。因为不曾经历,便不会明白。

绮罗生看着北狗远去的背影,无言可说,只能跟上北狗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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