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不喜请叉
1.
他们是如此的开心，他们在阳光下吸着果汁，微笑着向对方描述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在那个憧憬中，他们拥有彼此，幸福快乐。Tony想，这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可他不会拥有这个，也不能拥有这个，所以他转身，离开。
这个孩子注定只能有一个父亲，可他会给予他所有的爱来弥补这个，他会尽力去爱他，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2.
Tony感到疼痛，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的整个心脏仿佛浸入冰水里，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心室内壁上的血管正在逐渐凝结，每一个细胞都生出了细小的冰渣。
“不不不！”
Tony想从床上爬起来，他想去医院，想去求救，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他的秘密被人知道，钢铁侠是个omega，且被人标记，甚至还有个孩子。他不在乎这个，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留下这个孩子，他已经失去了一个，而这个，他想留下来。
“神啊。”
Tony几乎是恐惧着留下眼泪，他太过于害怕，以至于将希望寄托于飘渺的神灵，“帮我，我请求你帮助我。”Tony独自在深夜哀求着，哭泣着。
有谁，有谁能来帮帮我？
卑微的祈祷者在神像面前留下痛苦的眼泪，而神则告诉他。
没有。
他挣扎着爬到床边，试图拿起床头的手机，无力的四肢让他摔了下去，又是一大股黏稠滚烫的液体从他的胯间喷出，连着一些柔软的块状物体。
呼吸在一瞬间被掐断，Tony的嘴唇在不住哆嗦，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可这次他依旧的懦弱的不敢回头，不敢去看那摊恶心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有了，再一次，他的希望，憧憬，未来无论什么，都没了，都变成那堆令人作呕的东西。
或许本该就是这样，Tony忍不住嘲笑着自己，他这样人本就不该拥有那样的希望，他的希望，未来，憧憬或许在命运看来就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这只不过是命运对他的警告。
停止一切挣扎，Tony浑身冰冷的躺在地板上，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任由绝望和疲惫笼罩着自己，那个平时聪明的大脑像是失去动力的一台机器，一切都静止下来。
Tony闭上了眼睛，他想，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3.
Tony认为他需要去医院看医生，他用了电子面具，很多事情是需要隐瞒的，比如，Iron Man是个Omega的。
还是那个医生，胖乎乎的中年女医生在看的他的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你看起来可真不好。”
Tony是点点头，他坐在圆凳上，腰部的骨头在酸胀发软，几乎让他无法直起脊背。
“这样对你的孩子不好。”粗短的手指翻开病例，“你需要多吃一点，要知——”
尾音戛然而止，医生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病例，似乎要烧出了窟窿，最后，她忍不住看向她的病人，这个可怜的Omega又瘦了很多，所有的骨骼像是悬崖峭壁，突兀的支撑起干瘪的皮肤。
“Hi。”
Tony茫然抬起头，眼睛如死灰一般的看像医生，医生为此感到心碎，她记得这个病人在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即使他为此害怕，迷茫，惊慌失措，可仍有一簇火苗在蓝色的虹膜上静静燃烧。
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需要抱抱。”医生叹气，她抱住了她的病人，她不会去问他任何事情，失去孩子，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痛苦的了，她不想问他的Alpha在哪里，天知道。
他一定是遇到一个很坏的Alpha，医生替怀里的病人感到难过，可怜的孩子，医生叹息。
4.
Steve是在医院看见Tony Stark的，尽管他带着电子面具，背影消瘦。其实他第一眼没有认出那是Tony，因为他看起来过于失魂落魄，完全不像他平时看的Tony，Tony富有魅力与自信，从未如此茫然无所，即使在最悲伤的时候——Steve突然发现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Tony开心的了。他的眼里时刻都有忧愁，即使在微笑的时候。
乌云遮住太阳，所以Steve的世界都掩埋在阴天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彼此信任，不再诉说那些美好的梦想，甚至不再交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谈话了。Steve想跟Tony谈谈，关于内战，关于绝境——以及未来，他们的未来。
看着那个颓然的背影，Steve打算上前，但当他注意到Tony是从哪里出来时，整个人僵在原地，这说明了很多问题，为什么Tony Stark会带着面具，为什么Tony Stark会来到这里，为什么——就在Steve肌肉经绷的时候Tony已经悄悄的溜走了。
5.
Steve出奇的愤怒，他知道他会因为Tony的事情而生气，但他从来不知道他会如此的生气——他几乎是用力的砸着那扇木门，白色的油漆已经出现了裂痕，就在木头即将碎裂的时候Tony打开了门，他用若无其事的，顽皮的，但又拒人千里的语气问着Steve：“Hi，有什么事情吗？我的Cap.”
“你怀孕了。”
Steve听见自己冰冷的语调，同时也看见了Tony瞬间煞白的脸。Steve想他不该这么对待Tony，他应该对他好点，或许应该选在一个好时候来谈一下他们的未来——可Steve现在十分愤怒，他没法去照顾他的感受，尤其是想到Tony再一次欺骗了他。
“没有。”Tony否认。
“我看见你从那个医院里出来，我去问过医生，医生说你怀孕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Captain America学会了骗人——”
“在你学会骗我之后——”
Tony的睁大眼睛，这个动作让Steve注意到了Tony在脸上涂了粉底，这通常出现他受伤且又要参加会议的时候，Tony不会让人看见他的伤口，Steve降低了音调：“好吧，我只是想亲口听你告诉我，你怀孕了。”
“你在撒谎，医患保密原则，她不会告诉你的。”
“Tony，你说了是她，不是他，你怎么知道那个医生是一位女士呢？”Steve无可奈何，Tony Stark总是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欺骗。
“你跟踪我。”
“我只是去医院看望孤儿，然后我看见了你。”Steve精疲力竭：“Tony，我想我们应该讨论下我们的未来——”
“我认为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个。”Tony走到床边，开始收拾他的行李：“我要参见听证会。”
“听证会？”Steve皱起眉头。
“是的，纽约听证会，感谢伟大的Captain America让我免受牢狱之灾。”Tony面带微笑：“但是国会认为我总该为我的过错再付出点什么，所有的人都希望看见这个，所以他们要我去参加听证会，看看现在的我还能给点什么他们想要的。”
“你已经给他们足够多的补偿了。”
“显然他们认为不够。”Tony耸肩：“就跟你认为那个孩子属于你一样，我应该把我的孩子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你应该告诉我！”Steve再次提高了声音。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Tony也不甘示弱的吼了起来：“你想跟我结婚？组成家庭？一起照顾这个孩子？”
Steve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他们之间发生的太突然，中间又有太多的事情，他们争吵，厮杀，他把他打在地上，把他的盔甲打碎，然后又举手投降，在一片自以为是的尘埃落定之后又是一串的事出突然。所有的事情都来的措手不及，让他们没有思考的时间——或许现在是个决定的时机。
不过Tony Stark从来没有给Steven Rogers选择的机会，他才是一向那个做出选择的人。
“你从未想过这个。”Tony面带嘲讽：“所以这没有用。”
“我会跟你一起照顾这个孩子——”Steve喉咙干涩。
“这个孩子？抱歉，她没有告诉你这个孩子已经走了吗？”Tony眯起眼睛，讥讽道：“这个孩子已经走了，所以收起你的美梦，哦。”Tony拖长尾音：“或许你可以松一口气，这少了一个你的麻烦。”
“Tony，我很抱歉听到这个。”Steve心烦意乱：“我从来不认为你或者孩子会是我的麻烦。”张张嘴，Steve下定决心：“我会跟你组成一个家庭。”
或许他早该告诉Tony这个，在他醒来的时候，茫然懵懂面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时候，他应该告诉他——
“不，不会的。”Tony摇头：“我们不会有一个家庭的。”
“为什么？”
“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Steve再次失去声音，他只能看着Tony，Tony说的毫不在乎，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不会再有孩子了。”Tony说：“如果你要和我组成家庭——”Tony冷笑着，像是在说一些荒谬的东西：“你的那些美梦不会成真，带着花园的房子，孩子们跟着漂亮的金毛里玩着捉迷藏，你的伴侣——”Tony停了一下：“所以不会的，我们不会有一个家庭。”
“你偷听了我和Sharon谈话！”
“严格来说是你们说话声音的太大了，我在过道上不小心听到了。”Tony伸了一个懒腰：“好了，现在我们谈完了，我想我们已经解决了我们之间的未来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讨论。”Steve说。
“Sharon是个好姑娘，她能满足你对家庭的渴望，你们会梦想成真。”Tony又低头去整理他的行李：“所以在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上昂贵的礼物，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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