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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霹雳】【绮最】我背你

“去时间城的这段路程,你背我好么?”

“好,我背你,我背你。”


现在的绮罗生很是疲倦,跟暴雨心奴一战杀的他气空力尽,现在一放心,便觉得浑身乏力。
最光阴跑的很快,也跑的很稳。
绮罗生将脸埋在银色的发间,阳光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夹杂着丝丝的暖意。绮罗生的心情颇好,他眯着眼,惬意的想,不愧是时间城的光之子,即使是黑夜身上也有阳光的味道,真是好闻。
其实若是绮罗生还有气力,这话该是说出口的,但是他现下实在无力,于是这句调戏的话语就化作了一阵轻轻的叹息传入最光阴的耳朵里。
“怎么了?”最光阴毛茸茸的狗耳抖了抖。
绮罗生抬眼,说:“累。”
“那就在我肩上睡一觉,反正还有一段时间。”
“好。”
绮罗生这么应着,而后眼一合,便睡了过去,想来是太倦了。


迷迷糊糊的,绮罗生忽而觉得这种感觉很是熟悉,以前的某个时刻,他应该也是经历这种情况。


是哪里呢?

自从绮罗生想起转世之前的事情后,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忆起一些事情。记忆的闸门一旦被开启,回忆便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有时是阖眼睁眼之间,绮罗生想起了他拉着最光阴的手在一片灯火灿烂的集市上走着,拿着一些奇怪的小东西说与最光阴听。有时是睡觉做梦的时候,绮罗生能看见他与最光阴在一个茶楼中,他们的桌子上摆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甜点,最光阴的前面是一杯清水,而自己面前是一杯清酒。再一抬眼,最光阴正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玩着白毛尾,认真的听着说书先生编的故事。
是啦是啦,说书先生说的是九千胜的故事,故事自然是添油加醋的,可有人偏听的当真,听完还问他:“真的么?”
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微微的疑惑,九千胜张张嘴,无声的说:“假的。”
最光阴听罢,点点头,又转回去认真的听起来。
九千胜轻笑一声,绮罗生也轻笑一声。
很奇妙的感觉。

绮罗生是被自己笑醒的,一声轻笑,最光阴回头,他问:“怎么了。”
绮罗生说:“你的头发蹭的我痒。”
“噢。”最光阴这么应着,又道了一句,“这路好远。”
绮罗生蹙了眉宇,他想他知道此时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当年少年背着他一路拖命的时候,也是说过这句话的。
绮罗生一时想不起细节,但心已痛了起来。

心如刀绞。

痛的绮罗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最光阴如此问道:“是伤很重么?”
“无,你安心赶路,我无事。”
“真的?你不要骗我。”最光阴的语气中带着焦躁与不安。
“真的。”绮罗生揪揪最光阴的狗耳,忍住揪下来的冲动,用平和的口吻道:“无事,就是有些累。”
有些事情,绮罗生是不愿意让最光阴想起的。
绮罗生是怕的,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他是真怕了最光阴想起了一切,而后变做了浮沫消失的。
最光阴没了声,想是相信了。
于是绮罗生又阖眼睡了去。


那日,也是这般,最光阴背着九千胜一路疾行,只是带着血腥味的雨气侵蚀着淡薄的阳光味,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最光阴一边背着九千胜一边道:“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少年说的魔障,听的九千胜阵阵心疼。
他是想安慰最光阴的,但是却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看着最光阴一次又一次的擦着眼。
应该是哭了。
不过少年倔强,不愿哭给九千胜看,因为九千胜是不会死的。
行了一个时辰的路,少年伸一只手,与九千胜五指交缠,从掌心渡了些气去。九千胜魂魄消散,须得用真气镇住,杜舞雩救下他们二人之时给九千胜渡了些真气,便折回去处理暴雨心奴之事,免得暴雨再次追来。
他走时说:“须得一个时辰注入一道真气,否则九千胜的魂魄会溃散得更厉害。”
最光阴一一承诺下来,只是一个时辰之后,最光阴给九千胜渡气之时,却是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此时的九千胜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一地的鲜血,最光阴却将嘴角的血丝一抹,对九千胜道:“没事,不过被暴雨毒散了功体,不会丧命的。”
语落,又负着九千胜疾行。
到了后来,最光阴也不放下九千胜了,就那样背着他,握着他的手,将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渡给九千胜。
于是,这一路上,最光阴不知道吐了多少的血。
九千胜不愿意再看最光阴如此,他扯着他的手,最光阴转首,一字一句说的坚定:“我不会让你死。”
九千胜低眼,挣脱绳索时受的伤痕便落入了眼帘,手腕上皮肉翻绽,因没有得到及时的照料而开始发黑。
九千胜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最光阴的眼,却是说不出了。
因为少年的眼已然支离破碎了,只不过是一口气撑着,抓住最后一丝的希望不愿意放弃。


轻叹。

不该是这样的。

九千胜想起那年春日的最光阴来,那时少年因为救灾而困顿不已,便寻一处暖日充足的地方睡了起来。
待九千胜找到最光阴的时候,最光阴衔着一株狗尾巴草,倚着一株桃树睡得正沉。风过,树上的桃花便兜兜转转的落了下来,有几片恰落眉心,于是那疏情的脸上便染上几分春色。


人面桃花相映红。

思及至此,九千胜不由挑眉扇展,遮住低笑的半张脸,这词是用来形容女儿家的,只是,只是此时用在最光阴的身上倒也无不妥之处。
轻笑,摇首。
而此时此刻的最光阴,九千胜看了看满脸血污的最光阴,心中难过,只能用额抵着他的额,勉力道了一个字:“好。”
九千胜一如往昔的笑着,最光阴颔首,轻轻一笑,而后继续赶路。
去时间城的路是那么长,好像走了很久,但却依旧却看不见殊离山。
“这路好远。”最光阴说的急躁。
九千胜也觉得此路有些长了,他是知道自己是不太好的,想来是不行了,撑着一口气不过是让最光阴回去。
让最光阴回去,有人看着他,自己走的也放心点。
只是他实在是撑不过了,即使最光阴给他渡着真气,但九千胜的眼前还是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
意识沉沦,不知是几番梦境与真实的交替。
等九千胜再醒来之时,只见最光阴与人争吵着,最光阴背着他,一身的血,语气强悍,他说:“吾不管,如果让他死了,我会让时间树陪葬!”
“你竟敢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九千胜听到这里,一块悬在心头的石头就这么放了下来,因为回到时间城的最光阴是安全的。
应是回光返照,九千胜挣扎着勉力坐起,他说:“不,不用为吾费心了,只要你能脱险,吾便安心了。”
抬眼,入眼的是少年难抑的悲伤,眼中不舍,眷恋万千。
舍不得,但是怎么无论怎么舍不得,总是要分开的。
九千胜说:“这样,咱们就再无相欠了。”
这人世间最无法算清的就是情分,若是情分能一分分算的清楚,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了。
这个道理九千胜不能更懂。
但是,这个时候只能这样说,将这恩情一笔勾销,如此,最光阴才能好好活下去。
只是少年闻言,眼中的悲哀碎成千万,当初对你好,便是想对你好了,不是让你欠我的。

我自是懂,只是……

只是,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对着最光阴的眼,九千胜心中哀痛,还想说些什么,一张口,那口气就耗尽了,红艳艳的血落了最光阴一脸,而后便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他听见最光阴的声音,悲痛欲绝中带着万分坚毅,他说:“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九千胜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傻,他一向是懂自己的,只需一个眼神他便是懂他的,所以终究是瞒不了的。


绮罗生从梦惊醒,轻微的动作引得最光阴回头,最光阴扶了扶狗头面具,问他:“你醒了?”
满是污血的脸与狗头面具重合,让绮罗生回了神。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最光阴的手腕,手腕上一切安好,没有翻绽的伤口,也没有黑色的血块。
长吁一口气,应了一声:“嗯。”
“你睡的不好?”
“没有。”
“马上就要到时间城了。”
“好。”绮罗生应了一声,睡了一觉,到底是精神了点。
理了理思绪,绮罗生将所梦之事又忆了一遍,苦笑,终是没有想到最光阴最后会把心给了自己。
原来当初那句“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不是最光阴说给九千胜听的,是最光阴说与他自己听的。
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最光阴给自己立下的誓言,拼劲全力,即使生死相隔,也要让九千胜活着。

哈。

九千胜有什么好,值得最光阴如此倾心相交?


阖眼,睁眼。

恍惚之间,绮罗生看见他与最光阴并肩而行,执手相看,笑语绵绵,几乎是一瞬间,心中的欢喜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涌上心头。
“你只是失了记忆,但是你还是那个九千胜”这是饮岁说过的。
现在想来,此时感觉就如同那时他见到最光阴的尸体那般,只是入目,他便心中悲恸,无法言说。
许多人事是刻在心间的,而非存在脑海,只要心跳声依然,听到熟悉的心奏,自然能想起那不愿忘掉的记忆。
绮罗生摸摸自己的胸口,两心相依,一起一落。
心跳的声音,温暖的触觉,最光阴还在。
心刚定,绮罗生又想到了埋在飘血孤岛那具冰冷的尸体。
冰冷的死亡气息,绝望而又无助。
疼。
绮罗生微微收了环在最光阴颈子上的臂膀,恰最光阴回首,毛茸茸的狗嘴撞到了绮罗生的额头,最光阴嘴角上扬,他笑着说:“快到了。”
笑意依旧,记忆重合,恍若当年。
绮罗生揉揉自己的额头,眯着眼,应了一声:“嗯。”
最光阴见绮罗生的额际微红,便问他:“疼么?”
“不疼。”绮罗生一顿,而后又道:“你为什么不摘下面具?”
最光阴撇撇嘴,说:“我不是说过么,我长得不好看。”
绮罗生脸上平静,心中却偷笑:“明明长得很好看的。”
“我记不得了。”
“你记性真差。”最光阴扶扶面具,又重复道了一遍:“我长得不好看。”
“我又不嫌弃你长得不好。”绮罗生满眼的笑意,笑的最光阴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按了按狗头面具,遮住自己微红的脸。
“反正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我不给你看。”最光阴说的赌气,绮罗生口上说着:“不给看就不给看。”心中却想着:“我又不是没看过。”
是啊,在飘血孤岛上,他是看过他的脸的。
面容平静,无悲无喜,只有深深的寂寞与绝望。
绮罗生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岁月才能让最光阴如此绝望,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如同记忆里的那般,无忧无虑不染红尘。
“绮罗生,绮罗生。”最光阴用低哑的嗓子唤着他的名字。
“嗯?”
“我们到了。”
绮罗生抬首,看见巨大的光圈在天空漂浮着。
绮罗生道:“城主。”
“你,失约了。”


最光阴背着绮罗生一路疾行来到了时间树下,放下绮罗生,最光阴半偏着头,看着绮罗生,欲说还休,只是迟迟不肯开口,那模样有点呆,看的绮罗生又想笑了。
只是绮罗生刚欲开口,饮岁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三言两语的就把最光阴赶走了。
最光阴走前频频回头,显是舍不得,绮罗生冲他摇摇手,安慰最光阴,他说:“又不是以后永远都见不着。”
最光阴点点头,这才离去。
看着最光阴远去的背影,绮罗生又想到了那日少年的背影,那日,一身血污的最光阴说:“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死。”
绮罗生阖眼,按了按别在腰间的双刀。
不可让最光阴想起他已经死了,否则他就会化作浮沫消失的。
长目微睁。

威胁最光阴存在者,双刀不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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