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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霹雳】【朱九】九祸

九祸记得她第一次遇到朱武的时候是在习武场上。

那个时候,她还年少,桀骜不驯,看谁都有些不顺眼,当然,这些个不顺眼的人中自是包括银鍠朱武,即使他是鬼族王,但一开始的时候,她却是不怎么喜欢他的。

九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喜欢朱武,现在想来,可能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就要嫁与他吧。

两个人没有见过面,不知道对方长相如何,性子如何,武功如何,只凭着他是鬼族未来的王,而自己是邪族的后,然后一切尘埃落定,没有它途。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九祸才不喜欢朱武,因为心里有些不甘愿。

这种不甘愿在习武场上得到了充分的显示,九祸拿着兵器用下巴指着朱武,冷声道:“下来比一场!”

年少的朱武先是一愣,而后取了一件兵器,笑道:“好。”

然后两个人便打了起来,当然,即使九祸再怎么厉害也不是朱武的对手,几招下来,频频落于下风,好几次兵器被朱武缴了去,只是朱武一个反手,兵器又稳稳落在九祸的手上。

朱武手下留了情,这点九祸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生气。

输了就是输了,吾不需要你留情。

于是在最后一个回合,九祸直接将自己的兵器推到朱武手中,趁着朱武发愣的瞬间对着他的脸便是一拳,朱武躲闪不及,左眼眶顿时黑了一圈。朱武大惊,退后两步,捂着自己的左眼苦笑道:“哎呀呀,女孩子怎能如此凶悍,小心这一辈子嫁不出。”

九祸知道朱武在暗示着什么,身为鬼族的王则能不知自己将娶邪族的后?

九祸冷哼一声,将自己尖尖的小下巴往天上一扬,一脸傲气的说道:“吾家的夫君自是英俊潇洒威武霸气,用不着你操心。”

很久很久之后,九祸再想起自己当年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不住苦笑。

因为,当那个英俊潇洒威武霸气的男子牵起她的手,对她许下一生一世诺言,准备带她离去之时,她却对他说:“吾的夫君只能是鬼族的王。”

当年,终究是年少无知。

英俊潇洒不重要,威武霸气不重要,甚至连爱与不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鬼族的王,所以你不是我的夫君。

而后,朱武大怒,出走,九祸嫁与朱武之弟。

这段被众人都看好的姻缘终是破裂,多年之后虽然再续,但,终是不如初心。

当年,她要的只是一个爱自己的夫君,而他……

九祸曾问过朱武:“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朱武道:“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漂亮,然后越看越顺眼,再然后,就喜欢上了。”

九祸轻笑,在比武场上的她不算太好看,没有花钿子,没有明月珰,只是将紫色的长发随意一束,素颜布衣而已。

朱武见九祸轻笑,将她揽入怀中,朗声大笑两声,又温言细语在九祸耳边说道:“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这许多的为什么啊。”

是啊,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这许多的为什么啊。

那时,真好。


九祸这辈子最爱的男子是银鍠朱武,银鍠朱武这辈子最爱的女子就是九祸,可惜的是,九祸最终没有嫁与朱武,她嫁给的是朱武的弟弟。

朱武的弟弟对九祸很好,对螣邪郎和赦生也很好,好到最后,螣邪郎与赦生反而跟他比九祸更亲近些。

这也难怪,九祸对他们兄弟俩太严格,还很多时候都是冷颜相对,少有笑脸。

而鬼王则对两个孩子和蔼有佳,常哄得两个孩子笑声不断,围着他转。

这让九祸不得不认输,她必须承认,在带孩子方面她是不如鬼王的,若干年后,她看见对朱武异常崇拜的黥武之时,忽而明白,原来她是最不会带孩子的那个……

当然,九祸对螣邪郎和赦生并不是太亲近并不是代表着九祸不关心那兄弟俩。

九祸会抓着补剑缺询问螣邪郎如何如何,会趁着赦生不在问袭灭天来赦生如何如何。

到最后这两个人都不问了,改问吞佛童子了这兄弟俩如何如何,这让吞佛童子有种“我是被女后殿下派来监视两个皇子的奸细”的感觉……
也许就是这样,所以螣邪郎很讨厌吞佛童子:“你这个污点,老是给女王打赦生的小报告!”

他不知道吞佛童子给九祸打小报告是九祸要求的,而是认为吞佛是为难赦生才给九祸打的小报告……


“其实女后可以自己去问他们兄弟俩。”当时年纪不大的吞佛童子对九祸说道,正是因为不大,不知深浅才敢这么说:“女后应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九祸蹙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不悦,用一种异常冰冷的声音对吞佛道:“不该说的事情,汝少说。”

吞佛见了,抿紧了嘴,不敢再言。

从那时起,吞佛童子懂得了有些事情不能多说。

所以螣邪郎和赦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他们的母亲一直在背后偷偷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受伤的时候九祸也会在背后抓狂,只知道吞佛童子一直给女后殿下打着他俩的小报告,只是知道这位女后殿下对他们异常苛刻,从来没有什么笑脸,这个认知到死都没有改变。



螣邪郎的死讯是赦生带回来的。

“兄长,战死。”

赦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如往昔,低哑,沉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九祸一愣,而后应了一声。

也就是应了一声而已,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消息,嚎啕大哭,还是默默流泪,好像只有这一声恩才符合她的性子。

或许再该说一句:“为魔界战死,也算是光荣。”之类的话语?

九祸这么想着,张张口,但终究没说出,她发现,除了应一声之外,她什么都说不出。

一片寂静。

赦生握抢,转身离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真是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那次,也不算赦生回来,只是他的尸首回来了。

当吞佛童子带着赦生尸首回来之时,九祸连应一声的气力都没有了,阖眼睁眼,眼眶干到发疼。

良久,从皇座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看着满脸血污的赦生,低身,想用自己的袖子将血污一点一点的擦净。

只是她擦了好久,赦生脸上的血污却一直擦不干净。

九祸苦笑,这么厚的血渍,当时,这是流了多少的血,赦生是有多么疼。

一时不知是悲是怒,只能这么轻轻的擦着。

直到泪水悄然滑落,晕开了干涸的血迹,这才将赦生的脸擦净。

那天晚上,九祸没有睡着,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来了螣邪郎小的时候,赦生小的时候,他们都曾在自己的怀里呆过,在不会说话的时候笑嘻嘻的看着她,在刚会爬的时候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放开,他们打坏过自己卧室装饰用的瓷器,翻乱过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文书,被罚的时候都低着头,一副“我没错”的模样。

想到这里,九祸笑了一声,而后又很快的消失了。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妻子。

但正如补剑缺说过的一般,你是一个好女后,放眼魔界,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九祸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化妆了,记得小时候母亲曾对她说过,你的妆容很重要。

九祸问为何。

那个时候母亲一边给她细细的画着眉,一边说道:“你以后将是异度魔界的女后,身为女后,妆容一定要威严端庄,否则你要怎么领导你的子民?”

九祸颔首。

从那个时候起,她对自己妆容格外用心。

现在,穿惯戎装的九祸发现自己不会画自己的眉黛远山了。

“去找一个会化妆的姑娘。”九祸是对自己的爱将这么说道的。

吞佛眉宇微蹙,虽是感到疑惑却是不再问什么,微微一欠,转身离去。

不多会,吞佛带来一个姑娘,那姑娘见了九祸,欠身,低眉顺眼的捧起一缕柔顺的发丝,轻道了一句:“值得?”

那一瞬间,九祸的心里似乎又什么东西裂开了,往事如流水般的潺潺流过,乱了思绪,阖眼,九祸冷声道:“汝做好汝自己的事,即可。”

“是。”女子轻声应道,而后又是一声微叹。

叹气声很轻,甚至传不到九祸的耳朵里。

女子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些年,她也曾精心打扮过,只为了给一人所看,可是,最终他却是负了她。

她毁了他的容颜,叫他终生不能见人,而他用她的皮做成了一面鼓,把她丢进了牢笼。

如今想来,当初的精心打扮又是为了何?

当真荒谬。

为一个男子化妆,值得么?

即使这个人是鬼族的王,值得么?

即使这个男子能待你撑起异度魔界的天,值得么?

若是他爱你,又怎会当初抛下你。

所以,这又何必。

五色的嘴角蔓延出微冷的笑容,素手一翻,挽出一个花髻,但最后依旧没有开口。

        
九祸知道朱武明白她的目的,正是应为知道,所以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那种表情带着些许的委屈,看的九祸微微心疼。

朱武总是告诉九祸告诉她,他是多么的喜欢她,而九祸只能笑着不答。

她对他已经不是当初那单纯的喜欢了,她总是想着他是鬼族的王,她的责任是督促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终是不如当初。

圣魔元胎在九祸腹中的反映很大,元胎在腹中贪婪的啮噬着九祸的元神,噬骨啮心的痛,但总比当初赦生与螣邪郎之死好一些。

九祸想,自己总是要留下来这一个孩子的,她与朱武的孩子,总是要留下一个才是。

自从怀孕以来,朱武每宿都陪在九祸身边。

因为圣魔元胎的关系,九祸睡的并不安稳,她一醒朱武跟着也醒了。

看着困倦的朱武,九祸说:“你去别的屋子好生休息吧。”

“不,我就在这里陪你。”朱武反手环住九祸,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的更紧些,而后又昏昏的睡去。

九祸知道朱武是太累了,白天忙着国事,晚上陪着自己又睡的不安稳。

当真是辛苦他了。

九祸靠在朱武的怀里,忽而想起自己为什么最后会喜欢上他。

大约是他对自己是真的好,于是她也对他好,然后,就这么不自觉地,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他。

手不自觉搭上腹部,温暖的气息隔着布料一缕一缕的传了过来,九祸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和母亲。

尽管她一直不称职。

“如果你是不鬼族的王,而我不是邪族的后……”九祸想到这里觉得很是可笑,轻叹:“罢了,愿来世,你不是鬼族的王,我不是邪族的后,愿我待你如初心,终不负君意。”

那天九祸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英俊潇洒威武霸气的男子执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她,笑而颔首。

然后,他们有了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看着孩子们一点点长大,而他们,则是十指相扣,一点点老去……

三日后,九祸产下一子,子安母甍,朱武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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