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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绮最】【旅途】

“我相信许多人事是刻在心间,而非存在脑海,只要心跳声依然,听到熟悉的心奏,自然能想起那不愿忘的记忆。”

“哈,就是有太多不愿忘的记忆放在心间,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的空白,每每追着一种仿佛的影,却总是看不清真貌。”

 

“白衣沽酒绮罗生斩杀东皇戚太祖于不归路,东皇戚太祖乃七修之创始者,白衣沽酒绮罗生弱冠之年入七修,拜东皇为师,继承其刀法之派流。此役过后,白衣沽酒越其祖,双刀之下,无人不服,堪称天下第一。但欺师灭祖,罪无可恕,世人唾之,故,白衣沽酒绮罗生便消匿于江湖,从此再无消息。”

酒楼中的说书先生摇头晃脑说着江湖轶事,一堆人坐在四周,磕着瓜子,吃着点心,听的颇为有趣。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坐在酒楼朱红栏杆边的北狗不悦道。

“哦?这哪里是胡说的?”绮罗生挑眉,目带笑意,取了一盏香茶,细细喝了下去。茶水香雅,初时微苦,入喉甘醇。茶,是好茶,只不过到底是没有酒好,绮罗生想到这里便唤了小二要了一壶酒。

北狗言:“你之刀法不及吾,我自是不服。”

绮罗生笑道:“说书先生所言,大多是假的,你无需上心,你的刀法自是比我好的。”

北狗见绮罗生说他的刀法不如自己,便不再计较那说书先生所言,只是又问绮罗生:“你这刀法真是跟东皇那老头学的么?他的刀法重其式少其意,无怪乎你打不过我。”

绮罗生听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取了小二拿上来的酒,抿了一口,酒不错,可惜不如玉阳江畔那家的酒好。

北狗又言:“上次我与你一战,发现你之刀法已然跟原来不太一样了,洒脱恣意了许多,此乃甚好,你与我,要不要再打一场?”

绮罗生闻言,拿着酒壶的手一滞,想了想,又想了想,再看看北狗兴致勃勃的神情,慢吞吞的道了一句:“我重伤未愈,比武能尽全力,想来你也未必能尽兴。”

北狗撇过头,觉得绮罗生所言有理,绮罗生虽斩杀东皇于不归路,负伤颇重,虽休息了几日,但到底是不能全力比武的,这样不如不比。北狗本想说这次作罢,待来日可再比武,可一转念又想到这次绮罗生回时间城接替自己的职责之后,他们二人便难以再见,如此一来,此言便是空话,不如不说。

北狗想到这里,倒也不多说,只是取了一块梅花酥吃了,那梅花酥甜腻,差点将北狗生生噎死。绮罗生看了,笑着将香茶递给北狗,北狗摆着手,示意不要,取了一杯白水饮下,这才是好了许多。

那边,说书先生已然从不归路之战说到了雨钟三千楼,说到被江山快手斩去的八百无辜人命。

北狗又不住叹言:“这也是胡说的吧?现在的人都怎爱这般胡说了。”

绮罗生看了一眼北狗,亦是取了一块梅花酥,慢慢吃了下去。这梅花酥真是腻人,想是油脂放多了,绮罗生这样想着,道了一句:“是真的。”

北狗却说:“我不信。”

绮罗生笑问北狗:“为何不信?”

北狗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绮罗生又喝了一口酒,将那梅花酥艰难咽了下绮,决定再也不吃这梅花酥一口了,他意有所指,说:“你我相识不久。”

置若恍闻,北狗说:“但你不是那样的人。”

绮罗生忽而觉得舌根有些苦,苦后却是有些甜,一丝一丝的,在喉中层层绽开,被人无条件的信任是一件开心的事,绮罗生笑笑,淡淡说道:“这个故事只说了一半,但有些,确实是真的。”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北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快活。

北狗等着绮罗生的下文,但绮罗生却不肯说了,北狗见绮罗生不说,也就不多问,只是又捏起了一块绿豆糕吃了下去。绮罗生看着吃着甜点的北狗,不住问了一句:“你喜欢吃这些小东西?”

北狗说:“挺好吃的。”

绮罗生闻言,展扇遮面,北狗见了,语中带了些许怒意,他问:“你在笑什么?”

绮罗生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他说:“这说书先生说,你当年一刀劈断天周山龙脉,震惊北武林,这是真还是假?”

北狗一愣,一时脑中思绪万千,但是却又理不出个头绪,他半响才道:“我记不得了。”

绮罗生沉默,他面上依旧笑着,却觉得此言不应出口。北狗低头,手里还捏着那半块未吃完的绿豆糕,忡愣地盯着地板,看的绮罗生心里凭空生了几分难过。他知是北狗又在回想失落的过去,只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是想不起来了的。

绮罗生轻叹,转头,叫店小二再上一盘牡丹饼,而后对北狗言:“这家牡丹饼听说味道不错,不如我们尝尝?”

北狗回神,将手中的半个绿豆糕吃下,说:“好。”

那牡丹饼的味道倒是不错,香软可口,花香怡人,甜而不腻。不过北狗显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品尝甜点,一口咬下,半天都未咽下,颇有几分牛嚼牡丹的意味。绮罗生轻叹,他低低唤了一声:“北狗。”

“嗯?”北狗转头,恰对着绮罗生的眼,他对他说:“吾只记得吾在飘血孤岛斩妖千万,别的也就记不得了。”

绮罗生笑道:“想不起来就不用去想了,我也就是顺口一问。”

北狗点点头,又去听说书先生说书。听了半刻,北狗终是听不下去了,这些个故事虽然他不是全然知晓,但也不是全然不知,这说书先生东拉西扯,添油加醋,硬是将每个人都说的暗藏诡计,各怀鬼胎。

北狗对绮罗生说:“我不想听了,都是胡说八道的。”

绮罗生笑着喝了一口酒,道:“不过是说书而已,无须在意。”

北狗说:“有这么多人听这说书的胡说,真是不爽快,待我上去教训那说书的。”

北狗说着,竟是要上前去,好在绮罗生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北狗,他说:“这些人也未必信他说的。”

北狗一时不解,他问绮罗生:“既然未必信,那为何又要听。”

“不过是消磨时间。”绮罗生说道这里一顿,而后又言:“人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喜欢听着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所以在酒肆中,听故事与说故事的人都颇多。不过可惜的是,人喝酒之后,会胡说,会犯迷糊,所以这些故事大多也都是假的,听的人也大多不过心,不过也不必过心。”

北狗想反驳,却又觉得绮罗生说的很有理,想了半天,只能道:“好好好,你说的总是有理的,我说不过你。”

说完,北狗竟是生起了闷气,把头转向一边,不再搭理绮罗生。绮罗生拿出玉扇,敲敲头,无奈笑道:“哎呀呀,你既然不想听,那我们就走吧,这里的甜点我们也吃了不少。”

北狗不吭声。

绮罗生又笑着说:“你若是不走,那小蜜桃,我们先离去吧。”

说完,绮罗生起身,带着一边啃着鸡腿的小蜜桃离去,北狗犹自坐在那里,依旧是一幅生了气的模样。下了酒楼,绮罗生回头一望,不见北狗,展扇,轻然一笑,又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一只手狠狠搭在绮罗生的肩头,绮罗生笑而回首,不出意料,只见北狗气鼓鼓的说:“绮罗生,你居然不等我!”

绮罗生看看天,笑道:“天色已晚,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找一家客栈,投宿一晚?”

北狗说:“当然是投宿一晚了,白天该赶路,晚上该睡觉。”

绮罗生说:“好,那我们先找一家客栈投宿吧。”

 

绮罗生与北狗此次回时间城是为了交替照护时间树的任务,时间光使饮岁言,需要带回最光阴才可交替任务。不知道是不是绮罗生多想,他总觉得饮岁在念最光阴这三个字的时候总是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最光阴是北狗的另一个名字,这是光使饮岁说与他的,只是为什么会如此,其中曲折,绮罗生却是不知了。北狗这一路行的慢悠悠,偶尔还开个岔,比如跑到酒楼茶肆这些地方,一晃就晃个一天半日的。绮罗生想起北狗上次与他回去的模样,猜的北狗是不愿回去的,只是北狗不说,绮罗生也就不点破。何况,此间无事,一路游山玩水,倒也惬意,如此,绮罗生就更不愿说破北狗那点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天色渐暗,明月起,繁星现,绮罗生与北狗投宿于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不巧的是这家客栈只有一间客房。绮罗生本想一间便一间吧,也无什么大事,于是他顺口问了店小二一句:“这客房多少钱一晚?”

店小二曰:“十两。”

绮罗生一愣,而后笑问:“这投宿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贵了?”

店小二干笑两声,道:“这客房一般入住的都是一男一女两位客官的,现在小店全部客房都满了,只剩下了这一间,客官要不将就一下?”

话说到这里,绮罗生便猜的七七八八了,店小二的意思是,这房间本来就不是正经投宿用的房间,但现在这家客栈全满,没有多余的房间,要不付十两银子,要不就没地方住,二选一,选一个就是。绮罗生想了想,觉得付十两银子总比露宿荒郊野外的强,于是,便付了那十两银子。

小二收了银子,自是眉开眼笑,他领着北狗与绮罗生去了二楼正中的客房。在绮罗生在上楼之时,随意一撇,只见楼下几个正在吃茶点的人在盯着他们窃窃私语,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意味,似是正在说与他们有关的事情。绮罗生又想了下,忽而后悔入住这家客栈了,早知如此,不如露宿荒野。

绮罗生这样想着,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他这么一叹气,北狗就问他:“你是怎么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是中毒了么?”

绮罗生说:“不是。”

“那是怎么了?”北狗追着绮罗生不依不饶的问道,这种事情绮罗生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绮罗生笑而不言,只是牵起北狗的手,冲楼下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轻然一笑,目含秋水,繁星点点,晃的楼下的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绮罗生看了,玉扇轻展,显是心情大好。

如此,北狗就更加不明了了,他不住唤了一声:“绮罗生。”

绮罗生转头,笑道:“你的手有些凉。”

北狗道:“我一直便是这样。”

北狗说着,将手从绮罗生的手中抽出。绮罗生掌心是热的,至少比北狗自己的热许多,这样的热度让北狗心绪混乱,说不清楚其中滋味。

入房,这客房颇为精致,桌上龙凤红烛两只,床上有绛红石榴花纱的帐子,鸳鸯戏水的红绸被子,加上雕着桃花红漆桌椅,一切都红艳艳的,北狗看了,说:“这房子倒挺喜庆的,现在的客房都是这样了么?”

绮罗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是。”

店小二对绮罗生道:“客官,就是这间了,需要我点香么?”

店小二这么问,绮罗生便知道那香是做什么的了,他说:“无需。”

小二点点头,一脸谦恭,道:“若是需要,客官可以尽管喊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如此,绮罗生就更加后悔订下这家客房了,可他脸上还是淡淡的,对那小二轻道一声:“好。”

小二退出房间,北狗坐到床上,看了看那床铺,道:“这客栈倒是小气,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给一床被子?”

绮罗生自是知晓这不是店家小气,本应就应该是一床本子,但其中缘由又不好对北狗直言,只能笑笑的说:“也是,我去找店家再要一床被子。”

于是,绮罗生便又去找小二要了两床被子,那小二颇为奇怪,他问绮罗生:“为什么要两床被子?原来那里便有一床被子,两个人无非再要一床便是,为何要多要一床?”

绮罗生道:“因为他怕冷。”

那小二听了,咧嘴一笑,道:“两个人一床被子,也是很暖和的。”

绮罗生闲闲的看了一眼小二,那小二颇识眼色,收了声,但却犹自不服,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

绮罗生想了想,觉得这小二说的好像颇有道理,两个人一床被子应是比两个人三床被子暖和点的。不过这个想法,绮罗生也就是想了那么一刻,下一刻他就抱着两床被子回了客房。

北狗早就裹着一床被子靠着墙边睡了下去,留给绮罗生好大一块地方,像是怕他不够睡一样。小蜜桃见绮罗生抱着两床被子,倒是高兴,它道:“总算还有你想着我的。”

绮罗生轻言:“嘘,这床被子是给老狗的。”

小蜜桃表示,你果然是忘记了我,好累啊,不会再爱了。

绮罗生摸摸小蜜桃的头,道:“你有那么多毛,定是不需要被子的,乖,不闹。”

小蜜桃说:“行,我可以不闹,明天多要一只鸡腿。”

绮罗生说:“好,成交。”

小蜜桃见有鸡腿可以多吃,便安静的卧在地上,睡了过去。绮罗生替北狗将被子盖上,他轻轻摸了摸北狗的手,果然还是冷的。绮罗生蹙眉,轻轻一叹,将一床被子盖到小蜜桃身上,拉过北狗的那两床被子,而后长袖裹风,将桌上的那对红烛灭了,随后两眼一阖,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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