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A

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绮最】桃之雪之四

绮罗生这一夜睡得安稳,无梦,不知时长,直到他随手一捞,拥不到人时,才惊然睁眼。起身,随意捡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披在身上,不知是谁的,不过也无需在意。

挑帘,雪静风止,眯眼,绮罗生在这一片白茫茫中寻着最光阴的影子。最光阴很好找的,不消片刻,绮罗生便找到了,此刻的最光阴裸着上身,腰间缠着灰色的外套,半没在水中,不知在做些什么。

嘴角的笑意溢出了些许,绮罗生回画舫,取酒一壶,半卧船头,长目微睐,看着不知做什么的最光阴。

最光阴认真,这一时半会儿的,倒是瞧不见绮罗生。绮罗生小酌一杯,偶见最光阴的背上一块又一块,白中带红,恰似三月桃红初绽,低眉一念,想是昨夜自己染上的,不住低头轻笑了起来。

忽而,只听最光阴怒道一声:“可恶,这鱼又跑了。”

绮罗生闻言,微微颔首,原来最光阴是在摸鱼。

须知,这鱼也不好摸的,平日摸鱼,都是小蜜桃代劳,而最光阴只会烤。现下,小蜜桃不在了,那最光阴便只能自己摸了,可他摸鱼的本事远不及他的刀法,北狗刀法凌厉,刀刀见血,若说这世上刀法能比北狗好的,怕是寥寥可数。而北狗捉鱼的本事可是稀松,比之寻常渔夫都不如。

那鱼儿精明,屡屡逃脱,有一尾鱼甚至在甩了最光阴一尾巴冰水之后,迤迤而游,游到不远处,露出半个头,朝着最光阴吐了一口水。

最光阴恼怒,绮罗生倒是笑出了声。最光阴回首,恰见绮罗生笑的花枝乱颤,更是恼怒,道:“笑什么!?”

绮罗生悠悠而道:“我曾听人言,水有比鱼,雄鱼会对其中意的雌鱼吐水,表达倾慕之情,我原来是不信的,不想今日却是看见了。”

最光阴不解其意,半扭着头瞅着绮罗生,绮罗生又道:“我以前不信有沉鱼落雁之貌,如今便是信了。”

最光阴却言:“呸,你明明就说我长的不好看,像这尾丑鱼!”

绮罗生道“是是是,你是不好看,所以这尾雄鱼围着你迟迟不肯离去,频频向你表心中倾慕之情。”

最光阴低头一看,那尾鱼果真围着自己打着圈圈,虽不敢近,但努力的吐着水。最光阴沉了脸,道:“我本是要捉了它,烤了食入肚中。”

绮罗生轻轻一叹,道:“可它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你说怎么办。”

最光阴抬首,见绮罗生笑嘻嘻的,想到了点什么,脸又沉了几分,转身,回画舫。绮罗生道:“此次可算两手空空?”

最光阴却道:“未必。”

声落,只见最光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绮罗生的雪璞扇中抽出艳刀,反手掷出,却又以气御刀,旋身而收,将艳刀从水中扯回,直直定在船头之上。绮罗生见艳刀将那鱼捅了一个透心凉,本欲惋惜,可闻到那股子熟悉的土腥味之时,惋惜之情就变成了痛惜之情,这味道不知道要用香熏多久才能给熏没了。

最光阴淡然道:“我捉了鱼,你便要烤鱼。”

绮罗生无奈颔首,道:“好。”

最光阴转身,回画舫之内,只留绮罗生和那只半死不死的鱼在船头上,呼呼的,吹着冷风。绮罗生蹲下,对那垂死挣扎的鱼道:“鱼兄还是快些去吧,免得受这刀剑穿心之苦。”

那鱼用尾巴拍拍了船头,似是不甘,绮罗生又笑道:“不甘?可是我看鱼兄这副模样,这辈子是别指望娶到他了,不如赶紧入轮回,争取下辈子做个人,长的好看些,至少像我这样的,如此才能娶到他。”

那鱼似是听明白了,摆摆尾巴,便去了。

绮罗生见那鱼去了,笑而摇首,抬首,瞧了眼立在船头的艳刀,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既然艳刀已然沾了鱼腥味,那,那就用艳刀来刨鱼吧,免得待会最光阴又来抢他的艳刀来杀鱼,现在熏了也是白熏。念及至此,绮罗生拔刀,下船,用那把饮尽江湖血腥的艳刀在水边刨起了鱼,待鱼刨净,恰最光阴复出画舫。

最光阴依旧是披着那灰衣,他从绮罗生手中拿过那洗净的鱼,用骨刀串之,正欲烤之,不想却找不到适当的柴火,便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找点柴火。”

绮罗生道:“我无事,不如跟你共去。”

最光阴颔首,绮罗生起身,掸了掸灰,又道:“正好,此去多瞧瞧,看看这到底什么地方。”

语落,绮罗生低头思虑片刻,笑道:“我们这般际遇说不定便是那渔夫说的奇遇。”

最光阴道:“何出此言?”

绮罗生言:“那渔夫道他顺流而下,侥幸通过险滩,穿过风屏,看见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说的正如我们所遇这般。”

最光阴颔首,道:“可是那渔夫道他看见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绮罗生摆首,道:“渔夫未言明。”

最光阴道:“无妨,不知也是有趣的一种。”

绮罗生展扇,半掩轻笑,道:“当真是有情趣之人。”

不过,虽那渔夫曾言能看见意想不到东西,但绮罗生与最光阴在那处地方并无见得有何奇异之处,不过方圆十里皆是白雪皑皑,不染分毫杂色,最光阴道:“那渔夫怕是骗人的。”

绮罗生言:“可能,不过寻常人家春日见如此雪景,也算是一种奇遇。”

最光阴点头,接道:“亦或许,那渔夫所去之地并非此地。”

绮罗生道:“那我们拾了柴火便回画舫吧。”

最光阴道:“好。”

两人拾好柴火,回画舫,因没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两人此时的兴致都低落的很,绮罗生架起篝火,最光阴将鱼取了,待烤熟,二人分而食之。

绮罗生道:“此处无趣,待酒足饭饱,我们便离去,可好?”

最光阴不言,只是颔首已示同意。

鱼食尽,两人起锚开航,顺水而流,河水缓缓,不过二人也不甚在意,只是坐船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着,不过都是绮罗生在说,最光阴向来都是听着,偶尔应两声。如此半日之后,绮罗生一抬眼,四下一望,忽而道了一句:“最光阴,你来看看,到底是我的记忆不好还是我们又走了回来?这景色我瞅着有几分眼熟。”

最光阴抬首,眉宇微蹙,答:“我们似是走回来了。”

绮罗生道:“按理说,水往低处而流,顺水而行,最多只会走偏,不至于会走回来。”

最光阴指了指岸边早已熄灭的篝火道:“那里是我们烤鱼的地方,看样子,是我们走回来了。”

绮罗生点了点头,道:“不如,我们再走一次?”

最光阴道:“可。”

如此,二人再行了一次,半日之后,二人又回原点,绮罗生笑道:“这可有点意思了。”

最光阴闻言,低眉敛目,轻道一句:“我们可是出不去了?”

绮罗生摆首,道:“既然那渔夫走出去,想来我们亦是能出去,不过一时不得其法罢了。”

最光阴道:“也是。”

既然出不去,绮罗生与最光阴便不再顺流行舟,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靠岸。此时繁星初现,绮罗生取了船内存的糕点,两人相互为依,赏尽这山水之秀丽,星月之烂漫,风雪之婀娜。

绮罗生道:“此处虽没有那渔夫所言的奇遇,但也是极美,风雪星月共存于天地之间,彰尽其艳,只可惜,若是明日无法出去,我们倒不好寻食物了。”

最光阴闻言,道:“这有何难?可用你的艳刀劈江捉鱼,而后吾可将其做成鱼干,我们可以吃很久。”

绮罗生想了想尚在画舫中被檀香熏养的艳刀,只觉如此,此次艳刀怕是白熏养了。念及至此,绮罗生展扇,掩住不笑得太自然的嘴角,道:“我们总不能老是吃鱼吧。”

最光阴道:“那你想吃什么?”

绮罗生不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最光阴,笑得温柔,最光阴见绮罗生不答,复又追问,“你说,你想吃什么?”

绮罗生取酒一杯,一口饮下,笑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

最光阴撇过头,不解其意,绮罗生也不多言,起身,握住最光阴的指尖,道一句:“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

最光阴颔首,应一声:“好。”


这夜无风无浪,只是下了一场雪,绮罗生与最光阴睡得安稳,日出,起身,绮罗生捕鱼,最光阴拾柴,二人烤鱼,吃鱼。最光阴说这里静的让人发闷,绮罗生听了,微微一笑,放下手中酒杯,取枝做杵,石为鼓,哼起无名小调,他哼:“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最光阴不言其他,支颐静听,绮罗生也不多唱,反反复复就是那么一句:“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唱的久了,最光阴便问:“为何只此一句?”

绮罗生道:“以前听人说终身所约,永结为好,琴瑟再御,岁月静好我总是不明白那是怎样的光景,现在才知此言之好。”

最光阴垂眼,道一句:“有你总是好的。”

绮罗生笑道:“这鱼已被吃尽,我们要不四处走走?”

最光阴应道:“好。”

说罢二人便灭了火,执手而行,雪地上留下并排的两行足迹,时而重叠时而并行,颇有几分缠缠绵绵的意思。走着走着,最光阴忽问绮罗生:“你高兴之时,身上除了牡丹唯还会有别的香味么?”

绮罗生挑眉,反问:“酒香?”

最光阴摇摇头,道:“不是那个味道,是花香,我闻到花香了,但不是你平时的那个味道。”

绮罗生展扇,道:“我倒是没有闻道什么香味。”

最光阴指了指远方,道:“有的,是从前面顺风飘来的。”

绮罗生朝最光阴指的方向瞧了半响,看不出什么凶险,便转首顺势的捏了捏最光阴的鼻子,说:“好狗儿,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最光阴闻言,张嘴便是去咬绮罗生的手,好在绮罗生收的快,转瞬便将手背在身后,他跳开两步,道:“好狗儿,莫咬人。”

最光阴舔舔自己尖尖的虎牙,睨着绮罗生,道:“我的牙,也一如既往的好。”

绮罗生眨眨眼,霎时,白衣旋走,旋得冰雪漫天。最光阴不知绮罗生为何忽而如此,冰雪入目,冰凉微痒,让他不住阖了眼。模糊之中似是有人捏住了他的下颚,口微开,一条温热的东西带着冰雪的味道就侵入口中,舔过他的上颚,划过的他的牙尖,而后又勾住了他的舌,可惜的是,只是蜻蜓点水,浅尝即止。

赫然睁眼,绮罗生就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笑而言道:“果然一口好牙。”

“你!”最光阴无言而对,只能硬生生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绮罗生见最光阴独自远走,不由遥遥笑喊:“莫走的这么急,我总是要跟你一起的。”

最光阴有些嗅不出味道了,他的口鼻之间皆是浓郁的牡丹花香,那花香甜腻人,像是再浓一些就可以凭空拧出花蜜似得。最光阴对这种浓郁的香味并不陌生,不过他通常问到这种味道时候经常是混着其他的味道的,或是烛火之味,或是体液之味,再或是麝香之味。

牡丹香气顺风,绵绵絮絮的,有远而近,应是绮罗生在跟着他,最光阴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他是想摆脱这股香味的,因为这香味太撩人,撩起了最光阴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时而是巫山云雨,时而颠暖倒凤,最光阴对床笫之事并不为羞,可即使如此,想起之时总是晕红上脸。而这般模样最光阴总是不想叫绮罗生看见的,所以只能垂首疾行。

不知时过几许,路过几长,忽一臂环腰而揽。

最光阴突被拉入怀里,不明所以,抬首,恰见绮罗生的笑眼,正欲言,绮罗生却轻声道:“快看。”

最光阴顺着绮罗生所指,抬头望去,只见日光和煦,雪覆枝头,有彩蝶翩然而舞。

最光阴道:“我从未见过冬日有蝶,”

绮罗生道:“我亦是。”

言及至此,绮罗生心中一动,以足挑石,直击枝头。

彩蝶受惊,骤然散开,枝梢几颤,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露出几簇粉嫩可人的桃花,绮罗生笑道:“我以为冬日见蝶已然是稀罕之事,不想还有这冬日见桃花之时。”

展扇,凝气,挥之。

霎时桃雪漫天,悠然而落,一时不绝,宛若桃之雪。

“可好看?”绮罗生如此问道。

最光阴颔首,道:“好看。”

绮罗生一叹,言:“可惜只有桃花,没有桃子,要是桃子也能填饱肚子。”

最光阴道:“这冬天怎会有桃子?”

绮罗生笑道:“怎么会没有,刚才谁的脸红的跟那薄皮熟桃子的一般的?”

“我……”最光阴刚出了半个音,绮罗生便笑着咬了一口最光阴的脸,道:“我的牙也是极好的。”

这下,最光阴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低了头,想一下有的没的,绮罗生见了,又笑言:“你在想什么?”

最光阴不答,绮罗生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猜你想的是跟我一样的。”

最光阴转头,他的眼对着他的眼,口鼻之间依旧是那股浓郁的牡丹花香,熏的他不住恍惚了起来。最光阴腾然想起了从前,那年三月初春,桃花死天边的红霞一般,重重叠叠的开着,他伏在这人的膝头,听着他给他念的诗,那时他给他念的诗,最光阴是记得的,他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那时的最光阴从来不问他这诗的意思,但是隐隐约约之间他是懂的,所以就任着那人给自己念诗,也任着那人取了自己的心。

回首往事,最光阴记得自己听着他念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也听着他念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此时想来,其中酸甜苦辣,只有他与他才知晓,城主曾对最光阴言:“别离是苦,红尘是劫,放手,你会遇到另一个人。”

最光阴却道:“以前我与他听过一出戏,里面有人唱着一生一世只一人。”

城主笑而摇首,道:“傻孩子,那是戏文里唱的,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都是世人自己瞎编的。”

最光阴闻言,低头,道:“那时他问我信不信,我说,我是信的。”

城主叹息,又道:“你们这也不算一生一世吧。”

最光阴倔强道:“我们还听过来生缘。”

城主笑而摆首,道:“罢了罢了,反正你总是信的,不过,放手有放手之幸,执手有执手之喜,愿您有喜无忧。”

“你到底在想什么?”绮罗生又咬咬最光阴的脸,最光阴眨眨眼,耳边传来绮罗生的心跳,有些快,转身,咬住绮罗生的唇,最光阴含含糊糊的说:“我想的跟你是同一件事。”

“果然。”绮罗生这么含含糊糊的应着,将最光阴欺于桃枝之上,桃花之下,最光阴眼睑半垂,他知道那修长的手指越过灰色袍子,带着茧子的指尖将那有十二对襟扣的长袍一个一个挑开。浓郁的牡丹花香再次袭来,带着清冷的冰雪之气与桃花的暧昧的味道。

风拂过,有些许碎雪合着桃花纷纷落下,弄的二人满头皆是。

最光阴伸手将绮罗生头桃雪拂去,雪有些凉,但不寒心,不经意之间,指尖拂过那入鬓的长眉,乱了那眉势,最光阴心一动,不住将这眉理好,待他理好,又觉这眉眼真好看,于是这眼便无法离开了,带着指尖就在那眉梢流连不去。

绮罗生笑而问之:“好看么?”

最光阴颔首,又道:“绮罗生。”

“嗯?”

“我想跟你一起,不再分开。”

微微一笑,绮罗生按过最光阴的头,道:“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不再分开。”

额角相抵,四目相对,唇齿相依,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再分开。

随后的日子肆意的弥漫着旖旎的气味,好在这处除了水中鱼,岸旁花,石边草,天上雪,并无他物,于是这二人便愈发的肆无忌惮。

又被和谐了……【地址见围脖吧】

https://weibo.com/1800347250/DhPOa0o0e?type=comment#_rnd1455451081180

评论(6)

热度(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