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A

616虫盾铁,anad盾杜铁,ALL铁不逆。

【庆萍】不是爱人

1.电视剧背景,小说没看过,基本是瞎猜的过去去

2.听着不才的不是爱人写的,不过写到一半就听到两人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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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夜半,庆帝泛舟湖上,支颐垂钓,狭目半睐,显是睡意微泛。陈萍萍便是此刻来的,木轮滚在船板上,那吱呀吱呀破旧声倒是让庆帝笑了:“你说你一监察院之主,又不是没钱,怎么就整这一破轮椅呢?吵得人心烦。”

陈萍萍微微一笑,双手合揖,低眉顺眼道了一句:“微臣念旧。”

话一出口便知是错,可那又能如何,毕竟收不回,只能伸长了脖子,猜那刀何时起,何时落。

只闻轻嗔之声,竹竿落水之声,一时不知君意,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脸上依的无辜可人。这陈萍萍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心里不住嘀咕自己为何会犯下此等错误,中元节乃追忆故人之日,夜半,放灯于湖,随波逐流,以示思念不绝,现庆帝独身垂杆,显是不愿追悼,自己怎么悟不到这般意思,偏偏挑了庆帝的痛处,莫不是人老不中用了?或许真是老了,今早临镜梳妆,鬓角白发又多几根,眼角细纹又深几毫,终是迟暮之年,不及少年人那般好看了。可即使少年那般又能如何,半身残缺,岁月风蚀,失了棱角,又怎么能好看的起来。

想到这里,陈萍萍更是拉长脖子,垂着脑袋,不言不语,恭顺万千,等君开口。岂料庆帝任凭那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却是一言不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陈萍萍倒是习惯了这个,庆帝自小便是如此,不高兴了就会独自儿生着闷气,不需人劝,也无需安慰,只需要有人这般陪着。看着他一人饮酒,看着他一人练武,看着他一人做木工,开始时萍萍不懂,后面也猜过几次,再后来,就只剩心尖那一点一戳的疼。

“你念旧。”

平铺直叙的语调,听起来有三分反问,三分调戏,三分讽刺,陈萍萍开始时想猜,却又觉得麻烦,只是半耷拉下眼皮,盯着那龙凤呈祥的船板,好像能看出什么花一样。

“但俗话说的好,衣服不如新,你把那破轮椅扔了吧。”

陈萍萍笑出了声,盯着入眼的那双粗布黑棉鞋,道:“陛下还说成微臣,自己还不是穿了一双旧鞋。”

庆帝摸着胡子,瞟了一眼脚上的泛旧色的鞋,说:“也是。”

说罢,便将那双旧鞋甩到湖里,噗通噗通,听的陈萍萍心里难过。

“下次把轮椅扔了。”

这句是生气了,陈萍萍想,于是,他说:“是。”

“恩。”庆帝从鼻子里哼出长长的音节,又言:“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今天这事,骨子里就透着怪异,陈萍萍不知何意,自是不接。

“我觉得这话说的挺对。”庆帝这么说,陈萍萍就点点头

“人还是旧的的好啊。”

陈萍萍还想点头,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腾了空,无力的脚尖在半空中荡了又荡,再一抬眼,庆帝的脸离他不过三寸之间,这距离太近,连带着不想看见的东西都明明白白的呈现在那里。

“这不合适。”陈萍萍淡淡说了一句。

“我说了,人不如旧。”

“君臣有别。”

“哈。”

庆帝又笑了,嘴角弯弯,恰到好处,惹的人心猿意马,你说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明明是经过同样的岁月,但这人偏偏依旧风采绝伦。

“陈萍萍。”

“恩?”

“这里只有你我,你就别端着了。”

语落,僵直的背脊就那么软软的瘫了下去,无依无靠的缩在那人的怀里。

这不是什么极其机密的事情,宫中老人都知,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宫中老人皆不谈,只有长公主偶尔拿这事出来说说,不过三言两语,点到即止,毕竟万一惹得那人不高兴就遭了。于是众人都道他与庆帝从小相识,却不知是如此这般关系。

庆帝将陈萍萍搁在榻,嘴巴一努,道:“自己脱,朕不伺候你脱衣宽带。”

“是。”陈萍萍说的毕恭毕敬。那手指摩挲到腰带,先落下的是那缎织的圆袖阔袍,而后是一件对襟白衫,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庆帝也不急,只是用下巴指着陈萍萍问道:“你穿这么多,到底热不热啊。”

“君臣礼数不得少。”

“说的你捂了一身臭汗给朕闻就符合礼数一般。”

陈萍萍突然停了手,直直的看着庆帝,那真是一双好看的眼,恍然心动,没有来由。

“怎么不脱了?”庆帝闲闲问了一句。

“这下面,臣没本事脱。”陈萍萍半身残疾,这裤子是真难脱了。

“朕不伺候人。”庆帝皱起眉头。

“陛下。”陈萍萍气定神闲,合揖,垂首,一如往昔的温顺:“是您说的,这里只有你和我,无需再端着了。”

庆帝先是一愣,而后抚掌大笑:“好一个陈萍萍,我喜欢。”

我喜欢,连自称都免了,陈萍萍忍不住抬头,他想突然看看庆帝的脸,想看看他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出“我喜欢”这三个字。可惜头低的太久,连抬起都费时间,只见广袖轻振,而后烛火倏灭,陈萍萍知道他错过了。

陈萍萍本就是阉人,下半身又无知无觉,如此这般,情事自是得不到太多的欢愉,甚至不应该有感觉,这是费介说的,但不知怎么的,陈萍萍是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的,要不这些甜到发腻的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呢?

陈萍萍把脸埋在床榻之间,试图用锦被捂住口鼻,这般娇媚的声音只存在于女子之口,跟他两不相宜。就像很久以前,庆帝有一妃子,那女子肌肤凝脂,两颊红云,深得庆帝之喜,曾七日不上朝,言:“朕有祥云相伴,总比对着你们这帮老脸强。”
萍萍闻之,虽猜的其中缘由,却忍不住让影子买了一盒那妃子所用的胭脂,抹在脸上,当真是难看,便弃之不用。而后月余,庆帝召他商议国事,不知道怎么的,突的提起这事:“那胭脂你用的可好?”

陈萍萍直接被问蒙,太小的事,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刚想说什么,庆帝轻飘飘的道了一句:“那颜色不适合你。”

“是。”

“别用了。”

“好。”

“不过想来你也是没用,要不我怎么没看见。”

陈萍萍笑了又笑,圣意难测,这般话语是想说他陈萍萍无端跟女子媲美失了分寸,还是想说他所做之事,事无巨细,他一一过目,事必躬亲。

不敢猜,也猜不得,

“劳陛下费心了。”

“可不是,你可让朕费心了,劳心伤神。”庆帝半卧龙榻,左手执卷,半眯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说你呀,什么时候能不叫朕费心。”

“微臣愚钝,怕是不能,想来有生之年,都得叫陛下费心。”这话说的四平八稳,于情于理,于公于思,于君于臣,除了生分,倒挑不出错。可陈萍萍有觉得这本来又不应该这样,他们自小相知,相守,不该这样,所以这按捺下的私情又生出芽。

“还望陛下不弃。”

语未落,庆帝抿了嘴角,横平竖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沉默。于是那悬着的心就直愣愣的沉下去了,也好,倒是没有骗他,也算真心以待。

“罢了罢了,这些年也是习惯了。”搁下手中书,一声轻叹:“舍不下了。”

舍不下。

陈萍萍嘴巴里含着这三个字,吞不得,吐不得,只能抱着一杯热茶,盯着墙角的无名花草,半响,挤出一句:“你说他到底是能舍下,还是舍不下啊。”

“疼么?”

耳边是男人的喘息声,陈萍萍想说什么来的,只是嘴巴咬着被子,发出的不过是湿漉漉的呜咽之声,听不清。

“那便是疼了。”

“我轻点。”

低低哑哑,温柔千万。

于是,就那么一下的,搁在心底的那点思念忽的生出枝丫,密密麻麻长满了胸腔,陈萍萍勉强撑起残躯,转过低下太久的头颅,一个吻,轻飘飘的,一触即离。陈萍萍也就这点气力,

一声轻叹,吹到心头,余灰又起。

尖锐的牙齿咬住微薄的唇,柔软的舌头在嘴畔留恋不回,柔韧的腰,滚烫的手,耳鬓厮磨的缠绵,十指相扣的身不由己。

黑夜是个好东西,看不清楚,瞧不明白,遮挡了那些虚情假意,也掩埋了那些真心实意,如此,也没了那些尔虞我诈,只剩了渴望。只是这渴望着什么,如今也倒也不甚明了,只觉这样便是心有所安,身有所依。

花开荼靡,一响贪欢。

陈萍萍醒来之时,身边半凉,显然庆帝早就离开,再一抬头,也是,日上三竿。他的王可真是的好王,陈萍萍感叹,这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倒也没在他身上见过。

懒腰半伸,忽想自己不着寸褛,如此怎么出去,转念又想,罢了罢了,最差不过等那人回来见得自己这般模样,长目半眯,陈萍萍又躺了回去。

珠帘半卷,循声望去,候公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细声道一句:“陛下吩咐过了,等大人醒来,便让奴才伺候大人穿衣。”

陈萍萍点头。

候公公又补了一句:“陛下说了,他不伺候人穿衣。”

陈萍萍忍不住笑了。

“所以还是让奴才伺候大人穿衣吧。”候公公道。

“那就麻烦了。”

候公公捧来新衣,利索的伺候着陈萍萍穿上:“那桌上的胭脂是陛下给你的,说是适合大人。”

“恩。”陈萍萍点头。

“陛下一直想着大人。”

“恩。”

“陛下对大人真是好。”

“陛下对尽心的奴才都是很好的。”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是主子,所有的人都是奴才。”

陈萍萍眨眨眼,笑着和煦,道一句:“候公公说的是。”

下画舫,上渡口,影子守在那里,见了陈萍萍日出才归,却什么都不问,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大人好。”

颔首,算是答应,陈萍萍倦的很。

影子推着新的轮椅,那是庆帝早上送来的,陈萍萍自是千恩万谢,立马换上新的,只是吩咐影子还是把老的椅子一并带回去。

影子不住多问了一句:“大人为何还要这把旧椅子,不如丢了。”

“到底是有感情了。”陈萍萍握着那盒胭脂,感叹道:“哪怕回去当柴禾烧了也好过丢在外面,不知何去。”

“是。”影子道。

打开胭脂盒,入眼的是粉嫩欲滴的颜色,好似三月之桃,难怪那盒子上雕着那灼灼的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曾几何时,那人也趴在他的肩头,额头滚烫,不知生死,陈萍萍守了他一个晚上,看了他一个晚上,眼泪流了一肚子。待那人醒来,见是陈萍萍,便半娇半嗔的道一了句:“萍萍你怎么如此贤惠啊,你当嫁,我可娶。”

那时不过总角之年,所以陈萍萍自是信了。

陈萍萍笑道:“还说这颜色适合我,太嫩,不合适。”

影子却笑道:“可是大人皮肤白皙,我看这种颜色都是皮肤白皙之人才用的,大人不妨试一试。”

听罢,陈萍萍睨着影子,半是调笑:“你是我的护卫,为什么你见着,我没见着。”

影子目色波澜不惊,道一句:“替大人办事的时候瞧见的。”

“奥。”

这个字是陈萍萍用鼻子哼出来的,影子目光直楞,不受它物影响。

“大人可以试一试。”

指尖轻挑,点染薄唇,轻抹脸颊。陈萍萍本想对镜自看,却想起身边没有,只能问影子:“你说,我好看吗?”

影子眨眨眼,说:“好看。”

影子又说:“刚刚得到消息,范闲说找大人有事。”

“何事?”

“不知。”

“速去。”

“是。”

不过片刻,陈萍萍便到了范府,刚下车,范闲便一袭白衣的从门里钻出来,少年意气,恣意妄为,活脱是那人的十八年华,不可方物。

“哟,可算是等到你了,我这里有一出西厢记,正好开始,快进来看看。”语落,便从影子手里夺过椅子往屋里冲。

陈萍萍见怪不怪,淡淡道一句:“你就叫我来看戏?”

“是啊,你不喜欢?”范闲撇着嘴。

“没有。”这点像他娘,陈萍萍想,喜怒于色。

“那就好。”范闲眼尖,看见陈萍萍手里的胭脂盒,一把夺过去,打开,问:“这颜色,你自己买的?这颜色一般人可是难用啊,也亏了是你。”范闲咂咂嘴,又道:“别说,还真合适你,你今天是涂了吧,这白里透粉,倒像是那桃花糕,嗯,可算是有点人气了,好看。”

陈萍萍笑而摇头:“是别人的送的。”

“奥,是别人的送的。”范闲讪讪把胭脂盒塞给了陈萍萍,半响,才道:“怎么送桃花的呢,不吉利。”

陈萍萍笑问:“何解。”

范闲道:“这桃花向来都有这物是人非之意,要不怎么会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是呀,当年那人鲜衣怒马,十八年华,身裹清风,一袭暗香,从远而近,他握住他的手,而如今,梦里梦外都再也寻不到了。

“也是。”陈萍萍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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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被叫去做讲义了,写完之后我已经忘记自己要写什么了……

@12月的TonyStark   @Endless @Arsun

说好的素质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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